陳百山眉頭微鎖,他催動真人法眼,只見通天的靈光勘破而去,戰舟深處的黑暗逐漸被驅散,如同潮水一般被靈光破開。這血色戰舟龐大無比,光是舟身的寬度便是足足有四五萬丈,長度更是翻上了數倍不止,那深處的黑霧濃郁至極,滾滾浮沉。
陳百山勘破直至深處,戰舟的尾端是一座寬大的精舍,這洞府被濃郁的血色霧靄遮蔽,以他之能,一時間竟然都無法勘破。
“咦”陳百山眉頭一挑,轉而屈指一點靈光而去,瞬間撕裂混沌黑暗,戰舟上千座宮閣被散發的余威湮滅坍塌,靈光直襲那精舍。
逼近不到數丈遠后,精舍內一柄殘破的法劍橫掠而出,血光一閃,將陳百山的法力匹練給斬碎了。緊接著,殘劍破空而來,幾個呼吸間襲至陳百山的面門前,后者瞳孔一縮,反應極快覆掌拍去。法力如同汪洋般奔涌而出,然在此殘劍之下卻是如同薄紙一般被撕開了,帶著凌厲的氣勢朝他的脖頸削來。
“古怪的法劍,有如此威勢,卻無一絲靈性。”陳百山屈指而繞,指尖仿佛蘊含宇宙形成,恐怖的力道之息迸發而出,硬生生的將此劍給崩碎了,然下一秒,殘劍裹旋血氣瞬間又是重塑了器身,再次襲殺而來
這一次,它的殺伐凌厲之息更是猛烈,飛掠之處,重重空間被斬開界域裂縫,一時洞天亂地。
陳百山眉目緊鎖,思躊之后遁飛出血色戰舟。
那殘劍在戰舟的邊緣禁制停了下來,猶如無頭蒼蠅一般胡亂飛掠了幾息,隨后又回返精舍了之內了。
血色戰舟如同驟雨急停一般恢復了平靜,密密麻麻的上古生靈退去戰舟的黑暗深處,在陳百山的法眼之下,那些生靈如同雕塑一樣守在四方,一動不動。
另一邊,葉藏遁飛而出,環顧四周之后,這才發現短短半日,自己就被那谷中天地帶到了西海珊瑚宮,這要是在混沌空間內待上一段時日,還不知道要被帶去何處呢。
“你是神教弟子”遠處,一位美婦人遁飛而來,上下打量了著葉藏,問道。
“晚輩葉藏,見過渠宮主。”葉藏立即道。西海珊瑚宮原本是一處混亂的妖部之地,大抵數萬年前,有兩頭雌雄貝王在此修行,終成道行,平亂西海。這渠夫人便是其中的一只雌貝王化形成人,不過她那道侶死在的西海動亂之中,自此珊瑚宮為她一人之主。
渠夫人狹長的美目微沉,總覺得什么時候聽過葉藏這個名諱,她一邊打量著葉藏,一邊思躊著,數息之后陡然瞳孔一縮。
就在昨日,還聽自己的子嗣們議論,神教出了個連奪三屆魁首的真傳弟子,數百年來,還是自那紀北霖之后又一人,寒鴉神教真傳弟子十萬余眾,爭鋒不可謂不激烈,能從此間脫穎而出,連奪三境界魁首的弟子,日后哪個不是縱橫十洲,位列法王殿主的人物。
除了那馬煜消失的小師兄外,神教歷代三境魁首,皆是位列法王和殿主。陳百山當年亦是奪得了三境魁首,風頭無量。
真傳大會之后,這消息便是如同擲地驚雷一般,如今大抵已經傳遍葬仙海了。
“葉小友天賦縱橫,今日得見,果真是豐神俊朗般的人物,后生可畏啊”渠夫人變了臉色,雍容華貴的臉上滿是如沐春風的笑容。
“不敢當,前輩謬贊了。”葉藏神色平靜道。
“小友難得來西海一遭,不如去我那珊瑚宮坐上一坐,本座有幾株封存多年的香茗,可否賞臉”渠宮主捋了捋綢衣,笑道。
“渠宮主盛情相邀,晚輩豈敢拒絕。”葉藏拱手說著,道“只不過掌教尚未出來,葉藏暫不敢妄動。”
“也好,等陳真人出來后再說。”渠宮主瞇著眼睛笑道。她是個非常識時務的人,這一老一小在混沌空間內干了什么,不是她能開口詢問的。
話音剛落,葬仙海深處撕裂開一條界域裂縫,海水翻騰著巨浪覆起,陳百山自其中遁飛而出,神色微沉。
“掌教”葉藏見狀,立即拱手行禮道。
“陳真人。”渠夫人亦是一個萬福,微微欠身。
“隨我回主教地。”陳百山說罷,浩瀚的法力直接托住了葉藏,后者只感覺周遭的景色在極速變化,遁速如同閃電一般在大海上飛掠。
渠夫人懸空而立,美目若有所思的朝大海黑暗深邃之處瞧去,半響后悠悠然的退去。
半柱香的時間,陳百山帶著葉藏橫跨幾十萬里地,一路攀登云梯,直上一重天內。
寒鴉殿,陳百山盤坐云閣蒲團之上,眼神微凝的瞧著殿中的葉藏。
“我曾察覺到你的氣機消失了半日之久,在此期間,你經歷了何事”陳百山語氣平靜的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