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十巫族的愈天時面無表情的屈掌一探,剎那間黑色的霧靄裹旋了其道身,如同黑云一般消失在原地。
那姜漢升的胞弟也是不甘示弱,雙足猛地一踏,濺起百丈高的巨浪。
此人修得竟是力法,整個人如同一頭蠻牛一般,破空發出顫鳴之聲,輕松飛入對岸拱衛的玉瓊樓閣之中。
天闕觀的道人、大衍天宮的真傳弟子、五毒教的圣子。
不斷的有修士破開大湖禁制而入。
這些年輕的道人,皆是仙橋道行,神通道法頗為強悍凌厲。葉藏看到一些金丹修士都被湖中禁制給拉了下來,不過大多都是結成三四道丹紋的金丹修士,遁法孱弱的很,如此推測,神通道法估計也不甚凌厲。
對于那些成就六七紋的金丹修士來說,就比較輕松容易了,甚至葉藏法眼觀察到了一位八紋金丹的外部修士。
南崛洲靈力貧瘠,有如此修為的也是少見,身旁的姜漢升也不過結出了七紋金丹,放在寒鴉神教,也算是天賦不錯了。
“走吧葉兄,和南宮仙子煮酒論道的機會,一年可就這一回。”姜漢升起身,拍了拍葉藏的肩頭,笑道。
“姜兄不是說心有所屬了嗎”葉藏挑眉道。
“在下心屬那位伶人,也在棲鳳樓內。”姜漢升凝神說著,偏頭道“葉兄不是對棲鳳樓的道法頗為感興趣嗎,此番正好論道一番,說不定有所收獲。”
葉藏默然不語。
這棲鳳樓每一代的鳳魁卻是有些天賦高的離譜了,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每一代都能穩定的培養出至臻神藏等等天賦極高的弟子,寒鴉神教也不過如此了。
匪夷所思的是,棲鳳樓成立不過數萬年,與神教這等崛起上古末期的傳承古教可沒法比。
正好,葉藏對那位陰劍妖女也頗感興趣,以大師姐的性子,如果在外游歷行事的話,多半會遮蔽自己的容貌。
浮淵大澤所傳承的追魂奪命劍經,葉藏在舒傲寒手上領教過,確如姜漢升所說的那般詭譎難防,是不是舒傲寒,一探便知。
想著,葉藏一步邁出,身形如同泡沫一般逐漸扭曲消散。
姜漢升瞪大雙眼,嘴邊的靈酒杯硬生生的停了下來,吃驚的瞧著這一幕,再抬眼朝遠處瞧去之時,葉藏的身形已然出現在了千丈開外。
“這位葉兄可是了不得。”姜漢升語氣驚訝的說了一句,將手中酒杯放在案臺,旋即單腳猛地一踩,騰飛而去。
另一邊,葉藏周遭景色極速變化,他施展混沌遁法,不時的借助空間界域遁飛,如同縮地成寸一般,幾個呼吸間就來到對岸的玉瓊樓閣中了。
這里便是棲鳳樓女子平日居住的地方,正中央那座拱衛的玉瓊樓閣華美至極,在星月之光下升騰著璀璨的靈精氣,其內栽著許多搖曳的靈樹靈花,美不勝收也。
四方通透的玉瓊樓臺上,垂掛著玉石般的幕簾。
案臺和蒲團鱗次櫛比的放著,月光傾灑,十幾名棲鳳的貌美女子正在整理著事物,南宮伶亦是在此處,靜靜的端坐在首座,玉骨凝肌,不染塵埃,如同一尊美雕塑般。
遁飛之聲傳來,奉天皇子龍行虎步而入,眼神微顫的瞧著首座的南宮伶。
他去年便是來南疆了,那一日得見南宮伶后,便是再也忘不了,勢必要將她帶回中昊天,成為自己的皇妃。他知道,這樣的女子心氣一般都很高。奉天皇子沒有心急,而是循循善入。
“妾身南宮伶,見過道兄。”南宮伶見狀,徐徐起身行禮。
“仙子不必多禮。”奉天皇子瞥了一眼,旋即在離南宮伶最近的案臺蒲團后落座。
陸陸續續的,愈天時、黎族公子、大衍天宮真傳弟子等年輕道人一并而入,目光有些熾熱,但卻很是收斂的瞧上幾眼,便止乎于禮的落座了。
在場的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棲鳳樓了,多半都相互認識,場上彌漫著一股無形的火藥味,特別是大凰城三古族的弟子之間,平日因為家族的緣故本就喜歡暗暗較勁,如今為了這南宮伶,在大凰城外遇到沒少動手較量。
隨著葉藏和姜漢升進來,樓臺內的座位基本上都有人了,葉藏放眼掃去,不過半百之數。
今晚來此的道人大抵有上萬人,但能入得這位鳳魁眼的,僅僅就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