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北荒,比起爭鋒的血腥程度,伏龍原也比不過屠鸞嶺和天渠古原,大抵是因為臨近邊境地,受東勝神洲和天冥洲大派威壓的緣故,外部道人最多的荒原。
聞言,與拓跋弟子而來的那些道人相視一瞧,臉上露出猶豫不定的神色。
寨子周遭,幾十名大胤朝的死士虎視眈眈,陣法不斷的迸發晦暗靈光,煞氣如同利器呼嘯。
這等局勢讓他們有些難堪了,不久前還與這些拓跋族弟子們相談甚歡,還去了人家的獵場圍獵靈獸。
這會兒眼見形勢不妙便要倒戈,未免有些太墻頭草了。
“拓跋族道友,對不住了”一名外洲修士眼神飄忽不定,隨后一咬牙,竟是直接遁飛而去。拓跋駒亦是沒有催動界臾大陣,任由他遁飛而出。
“在下為南疆修士,實在不想參與北荒宗族的爭斗,這就離去。”另一名女道人一拱手,又是遠遠遁飛而去。
“大胤太子,可要說話算話,你敢傷我,我若陀山的師兄定是要你血債血償”一名身披白衣的青年男子遁飛而出,冷冷瞥了一眼宇文羨。后者眉頭微皺,也是沒多說什么。若陀山是西絕洲的一個傳承古派,雖然隔上了天南海北,但宇文羨也是不敢得罪。
“你們”拓跋野瞪大雙眼,咬牙道,但又無法指責這些道人,他們本就不是拓跋族人,沒必要在此冒著被鎮殺的危險,幫助他們對抗大胤朝修士。
短短幾息之間,除了葉藏林默姚茜三人外,其他跟來的外族道人,全都遁了出去,走的比兔子還快。
林默負手瞧著那些大胤朝的死士,又是打量了一下宇文羨,沉聲笑道“在下如何行事,還輪不到別人指點我。”
“閣下如何稱呼”宇文羨眉頭一皺。
“林默,出身青帝觀。”林默微微抬起下巴,瞇著眼睛覆手瞧著宇文羨道。他直接將自家的宗門給抬了出來。東勝神洲仙八派魔六宗的名頭,可是遠播海外,不過林默只是青帝觀一名尋常的真傳弟子,名頭不顯。
“原來是魔論六宗的道友。”宇文羨聞言,當即連連拱手作揖,笑道“林兄,可知武帝城的柳擎道友”
聞言,林默頓時臉色一變,皺眉道“你認得柳師兄,他也來北荒了”
“柳道友正在我朝的王殿內做客,我朝一直對神洲魔六宗的道論十分受益,事后可請林兄前去論道,如何”宇文羨瞇著眼睛笑道。
“這”
聞言,林默回頭瞧了拓跋穆英一眼,臉上掙扎猶豫不定,數息之后嘆了口氣,徑直踏空而出。
東勝神洲的魔道論和仙道論水火不容,論到無盡歲月了。
除了仙八派中的廣寒圣域不參與道論之爭外,其他門派幾乎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青帝觀和武帝城更是關系莫逆,據說在上古時期,青帝和武帝便曾經是志同道合的友人,故此兩派從開派之時起,關系一直很好。
林默踏空出陣,落在崖岸作壁上觀,神色復雜的瞧著拓跋穆英,連柳師兄都去了大胤,其他在伏龍原魔六宗的同道應當都在大胤朝,自己無論如何不可能與他們對著干。
如今,寨子中除了拓跋弟子外,只余下了葉藏和姚茜。
姚茜的客棧就在拓跋仙城,她便是想走,大胤太子也不會放過她,何況之前就曾經派人偷襲過姚娘子。
“葉小哥,你乃局外之人,退去吧。”老板娘偏頭說道。
“這位道友,北荒的爭斗與你無關,現在退去,尚可保全性命。”宇文羨瞥了眼葉藏,覆手道。
葉藏凝神不語,瞧著周遭拓跋弟子,他們已然準備死戰一番了。
那拓跋穆英持著長槍,渾身銳利之氣迸發。
“拓跋道友,在下有法破陣。”葉藏神識朝她探去。
拓跋穆英聞言,偏頭一瞧,美目似有精光陡顯,略有思躊的瞧著葉藏。
“葉道友,你能破了這界臾陣,有甚條件盡管開口便是。”拓跋穆英眉頭微沉的回道。
這陣法乃是拓跋族的護宗大陣,借助界域裂縫布置而下,繁雜且晦澀,豈是那般說破就破的,元嬰道人來了都得被困上一時半刻。
“關于北境王秘藏的蹤跡線索”葉藏試探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