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從這個人手里拿到自己想要的,還需要一些時間。
以及一些耐心。
他有很多辦法可以試一下,畢竟,他爹是左相嘛。如果方重勇實在是冥頑不靈,那就只能使出一些上不得臺面的辦法了,他不想走到這一步。
張獻誠覺得,現在距離離天下大亂,似乎也并不太遠了,很多細微之處便能看出世道越變越差。
他想搞大錢,并不是為了享受,而是這些財富,這些人脈,在需要的時候,就能變成自己想要的東西
至于為什么現在不對方重勇采取一些強硬手段,那是因為張獻誠覺得跟對方“合作”,效果應該更好。股份兩人一人一半,他這位宰相之子去了河西當官,方重勇怎么說也要幫他疏通一下關系,牽線搭橋吧,哪怕為了他們手里的那些錢。
父親張守珪先在朝堂上占據優勢,再把自己運作到河西去當大官,最后掌控這條走私商路
這就是張獻誠為自己規劃好的未來路線。
方重勇這樣的人,為什么要發了瘋一樣去考科舉,張獻誠沒看懂,但這并不影響他對此嗤之以鼻
好男兒就是應該奮發向上,哪里有躲起來當縮頭烏龜的道理呢
張衙內走后,剛剛那位金吾衛的司戈又走了進來,面無表情看著方重勇,站在一旁值守站崗。
“兄臺,一個月俸祿多少呢”
方重勇好奇問道,自來熟的跟這位司戈攀談起來。
“一年60石俸祿,雜七雜八的不算,糊口而已。”
那人平靜說道。
司戈是八品官,確實在長安養活自己勉強,養活全家那就完全不行了。
這位精氣神俱無的年輕權貴子弟,想來混得不咋地,權貴家大業大,棄子也多。被扔到金吾衛來混日子的,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這塊西域來的奶白玉,現在長安東市的當鋪大概能賣到五百貫,是一位前輩送某的。
拿著這塊玉,去終南山找高將軍高力士,將玉交給他。
就說長安首富四個字,就行了。事成之后,如果他把玉石還給你了,那么這塊玉就是你的。
如果他沒有把玉石還給你,那么你直接去永嘉坊的方宅,找我娘子取五百貫的財物作為酬勞,如何
某相信,你應該不是唯一值守這里的。某就算不找你,找別人也一樣。”
聽到這話,那位司戈想都沒想,直接接過玉石揣進懷里,對著方重勇拱手行了一禮說道“某下直便出發,方使君還有什么吩咐么”
看他語氣熱絡了不少,方重勇想了想,對這位司戈招了招手,壓低聲音說道“某想那些小娘子了,你能不能找一個過來給某去去火”
微微一愣,這位司戈也壓低聲音問道“使君想找哪里的,是漢女還是胡姬,多大年齡的,什么身份的,對身材有沒有要求需不需要才藝一個夠不夠”
你好像很懂啊
方重勇訕訕說道“某娘子乃是河東節度使之嫡女,只要你把她帶這里來陪某耍耍就行了。其他那些,都是戲言。”
沒想到一聽這話,那位司戈像是看到毒蛇猛獸一樣,連忙擺手道“這個真使不得,要出人命的上面嚴令不許使君接見家屬。若是招平康坊的女人耍耍,那倒是無妨的。”
他逃跑一樣的離開了簽押房,就剩下方重勇一人。
“京兆府那邊,看來是要出大事了。
這公事里頭夾雜著私利,看來是不好處理了啊。”
方重勇幽幽一嘆,感慨如今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