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重勇行了一禮說道。
“噢是什么忙呢”
李林甫不動聲色問道。
這件事張守珪是打在了他的軟肋上,龍武軍他無法影響,勢力龐大的六部中樞又用不上,或者說大炮打不了蚊子。
“很簡單,就是這樣這樣,再這樣就可以了。”
方重勇壓低聲音給李林甫比劃了一番,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了一半。
“嗯,好像有點意思。”
李林甫面帶微笑,點點頭表示贊同。至于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方重勇也看不出來,大概還好吧。
“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李林甫的動作很快,一天之后,議政堂的一道政令,便送到兵部,以“不執行便要問責”的姿態,要求兵部速速辦理。
這道政令很簡單,就是鑒于目前長安城規模日趨龐大,來往商賈與行人日趨頻繁,所以要在長安城外灞水上的灞橋兩岸,修建一系列可供行人商賈休息,方便他們旅行的設施。
比如說擴建現有的渡口,比如說加固灞橋,再比如說修涼亭修商鋪以出租給商人們經營各類商鋪等等,一系列利國利民也有利于官府收租的綜合性措施。
當然了,這些事情,歸工部和戶部負責,與兵部關系不大。
不過右相李林甫的意思是現在圣人正在終南山打獵,諸多皇子皇孫們都在。如果有賊人混在修建設施的隊伍里面,要找機會去終南山行刺怎么辦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他要求派一隊金吾衛駐扎在灞橋,從左金吾衛和右金吾衛里面各抽調部分精干人員,這樣便不會影響長安的執勤。
然而張守珪所掌控的兵部,以“皇城要害,不得擅離”為由,修改了這道政令。然后要求只從負責外城的裴旻部抽調人手,蓋章簽字下發到了金吾衛駐地。
為了防止方重勇偷偷把部曲以“回城路過”為由調到長安城內抓流氓地痞,兵部可謂是煞費苦心,一兵一卒都不許他調動,不給方衙內任何機會翻盤。
吃相如此難看,就連不想管這些破爛事的右金吾衛中郎將裴旻,都看不下去了。
他親自跑到兵部去申訴,要求只調動左金吾衛部分人員去城外,而右金吾衛則是全力巡視外城,以維護長安城的治安。
裴旻最近幾天被這群流氓地痞瘋狂打臉也是被打得臉疼了,急切想找回場子
不過顯而易見的是,裴旻的申訴沒有半點作用。
兵部給出的理由很充分,哪怕打官司打到基哥面前,也是同樣的說法整個長安城,本身就是為了皇城而存在的。孰輕孰重,心里有數就行了,別給臉不要臉
難道長安外城能比皇城更重要么
不得已,裴旻只得將流動哨的金吾衛全部撤走,又把街面各武侯鋪的金吾衛每個留一人值班,城門值守人員減半,其他的全部都調到灞橋附近維持秩序
與此同時,工部也安排了工匠前往指導修建設施,戶部也發動了徭役,調集長安周邊州縣的百姓來這邊修橋補路。
一切看似都井然有序,沒有半點波瀾。
然而,平靜的水面之下,卻是暗流涌動。
此次準備參加科舉考試的外地考生元結,串聯和鼓動許多被流氓地痞毆打迫害過的外地考生,到京兆府門前請愿,讓京兆府尹鄭叔清出來跟考生對話,給個具體的結案時間,告訴他們何時才能把那些流氓地痞繩之以法
斷了一條腿的杜甫,還坐在輪椅上,來到京兆府衙門前慷慨陳詞,痛斥京兆府無所作為,強烈要求朝廷將鄭叔清罷官
而鄭叔清則再次發揚狗官本色,以生病為由請假,還關閉了京兆府衙門的大門,只留下一個小窗口接訴狀。
總之,他就是厚著臉皮不出來。
案子他是會接的,但開堂審案那是不可能的,抓那些神出鬼沒的流氓地痞,就更不可能了只要基哥不查辦他,他就可以茍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