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拜見圣人”
每一“都”設正副“都指揮使”,既可以聽圣命單獨行動,也可以幾個“都”合為一軍,由神策軍副指揮使統一指揮。
當時圣人認為崔乾佑與關中各家都無瓜葛,便招他來華清宮考較了一番,當場就定了下來。”
他問得是如此突兀,以至于高力士都愣了片刻。這位當了幾十年皇帝貼身宦官的“老奴”,也是沒有跟上基哥跳脫的思路。
果然,基哥微微點頭道,很是滿意。
其組織構架與指揮模式,非常適合鎮壓叛亂與民變,同時防止某個大將擁兵自重。部署也非常靈活可控,幾乎是為基哥“維穩”而量身定制的禁軍。
結果他這模樣把崔乾佑給嚇到了
基哥感慨的嘆了口氣。
那是一個很可怕的夢,他只隱隱約約記得很多仇人要來殺自己,具體是什么,卻不記得了。
“起來吧,朕無礙,只是做了個噩夢。”
他的身份就決定了,不可能跟關隴世家那幫人走得很近。
當然了,這只是理論上的說法。由于高力士不懂打仗,更不會排兵布陣,所以實際上平日里也不得不依仗真正會打仗,能打仗的人,來幫他處理軍務。
或者干脆點說,高力士平日里就是個甩手掌柜,只是定期查問一番,小事并不過問。畢竟,他的主要任務,是伺候好基哥,哪里有那么多精力去管禁軍呢
“兩大”說的是兩個副指揮使,這兩個職務,可以各自指揮一半的神策軍。但他們只有指揮與領兵之權,平日里帶兵練兵,都由神策軍各部的“都頭”負責。
崔乾佑勉強算是王忠嗣的親信,但與之瓜葛不深,又在河北出生,家不在關中。
朕是天子,天子是不可能犯錯的都給朕滾開啊”
權力很大,因為基哥很信賴與依仗高力士。
看他如此激動,基哥連忙擺了擺手說道“誒,你這是在說什么,朕不是在懷疑你們,夢境而已。”
聽到這話,崔乾佑才面色稍緩站起身退到一旁等待訓示。
猶豫了片刻,基哥這才正色詢問道“崔愛卿啊,朕問你,假設,朕是說假設河西邊軍造反,甚至還可能勾結了吐蕃人,一齊殺奔長安。若平你為神策軍主將,要如何平叛”
他說完以后,目光灼灼看著崔乾佑,等待著對方的答案。
“回圣人,避其鋒芒方為上策。
末將會帶兵扼守鳳翔,步步為營,逐次防守,為大唐其他邊軍集中爭取時間。
西北缺糧秣缺布匹,兵器大半不能自產,猛的就是第一波。只要能守住,關中集結重兵后,一年之內平叛不是問題。”
崔乾佑侃侃而談說道,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氣。說起這個,他可就不困啦
崔乾佑最擔心基哥問一些關于“忠誠”的問題,對皇帝有沒有忠誠,是一個非常“彈性”的話題。
如果沒有大事發生,必須要站隊,誰知道你到底是忠誠還是不忠誠呢
你又如何向皇帝證明自己的忠誠呢
如果皇帝懷疑你,那么哪怕伱砍下自己的雙手,對方也會認為你心狠手辣,今日能砍自己的手,他日就能砍皇帝的頭。
但要是問起專業問題,標準就變得很嚴肅了。打仗嘛,軍略嘛,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比如說平叛西北,那就是得在鳳翔這里做文章,茍住戰線,以拖待變。
窩囊是窩囊了點,可這就是正確的打法。直接跟西北軍硬碰硬,才是正中對方下懷
“嗯,崔愛卿是有眼光的。”
基哥滿意的點了點頭。
“若是河北那邊有人叛亂,你要如何應對”
基哥又拋出一個問題。
“回圣人,若是幽州那邊出問題,就麻煩了一點了。
洛陽估計守不住,末將會帶著神策軍主力屯兵潼關,卡住關隘,讓叛軍只能走河東道至蒲州。而過河東道,則必定要拿下太原城,不然叛軍糧道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