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一臉生無可戀的稟告道。
鄭叔清這個老滑頭,比泥鰍還油滑。他就是怕得罪人,所以借口不是自己的政令,一切圣人說了算
反正,你們要怪,那就去怪李適之啊
是李適之此前給你們下的政令,現在他人都撞墻自盡了,關我鄭某人什么事呢
從這個角度看,鄭叔清的理由,還確實挺正兒八經的。
高力士感慨如今朝廷里面都是人才,說話真好聽就是不辦事
“準了,李適之已死,此前朝廷的政令確有不妥,以后再說。”
基哥已經變得急躁,注意力分散,怒意上涌,被河西那幫驕兵悍將氣個半死
這一波組建禁軍,缺乏兵員,需要從各邊軍中抽調。河西那邊可是抽走了不少人
按理說,這些人都是長安軍餉和一切用度,河西那邊的軍費開支明顯是減輕了,難道把蘭州的賦稅歸還給朝廷很過分么
確實是不過分,因為拿軍餉的人,已經被中樞接手了。
可是現實就是這樣無奈,財權丟出去,再拿回來可就不容易了。想讓地方上讓渡利益,地方也有地方的難處。
吐蕃人沖下高原,都是河西與隴右二鎮將他們擋在關中西面。難道這些藩鎮的兵馬不苦么
誰都有各自的道理。
現在這情況,邊軍的賬目就跟黑盒子一樣,基哥壓根就不敢去查賬只要河西那邊的丘八不喊著加軍費,那就萬事大吉
那幫人真要帶兵來關中“武裝討餉”,基哥還真是有點擔憂
“那奴就沒事了,這便去辦差。”
高力士對基哥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等他走后,基哥長嘆一聲,這位大唐天子,長安圣人,感覺前所未有的疲憊。
他總覺得這個國家好像出了問題,卻又說不出具體是哪里不對勁。
平西郡王府的門前,擺了一張桌案,桌案旁邊插了一面旗幟,上面寫著“招聘幕僚,待遇優厚”。
車光倩坐在桌案前,攤開花名冊,正在對排著長隊報名的人員,進行“初選”。
在他這里選拔通過的人,才能入平西郡王府,參與方重勇的面試
而通過方重勇的面試還不算完,還要把名單送到興慶宮,基哥點頭雖然是橡皮圖章后才能納入王府編制,成為正兒八經的官員。
要不然就只是方重勇身邊毫無身份的“白丁”。
今日秋高氣爽,前來王府應聘的人員排起了長隊,粗看隊伍的長度,只怕不下數百人。而王府的編制,不過聘請幕僚數人而已,競爭十分激烈。
“下一個”
車光倩大喊了一聲。
一個看起來十分自信的年輕人,大大咧咧的坐到車光倩面前,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姓誰名誰”
車光倩頭也不抬問道。
“韋應物,京兆韋氏。”
面前的年輕人一臉自豪說道。
“嗯嗯,伱有什么特長”
車光倩不假辭色問道,在名冊上做記錄,哪怕不被錄取的人也會有記錄,事后也是會給方重勇觀摩的。
“門蔭補右千牛,此前為圣人隨從。”
韋應物大聲說道,故意讓后面排隊的人也聽到。
車光倩沒說話,一直等韋應物的下文。
“然后呢”
發現對方半天沒說話,車光倩抬起頭,一臉詫異看著面前這位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出身,養尊處優細皮嫩肉的韋應物詢問道。
“這還不夠么老子可是天子身邊當差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