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之見如何?”
基哥沉聲問道。
這件事可大可小,關鍵要看回紇那邊的反應如何。如果回紇那邊不肯善罷甘休,那這件事便只好如當年大唐處理突騎施一般,痛下殺手了。
如此一來,大唐也失去了“高手風范”。
抓住回紇葉護,教訓過一頓后撤掉封號送還,再立一個新的,這叫“泱泱大國之風”。
但回紇葉護要是被俘后死在唐軍手里,唐軍不得已跟回紇惡斗,那就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無論如何,終究是失了道義,失了大國之風。
“圣人,靈州那邊的盟誓碑,是您親自立下的,可謂是比肩當年太宗的功績。
回紇葉護無論死活,我們都不可能對回紇退讓。既然錯了,那便只能將錯就錯,別無他法。
按方國忠奏折中的建議來辦就行了。
回紇既然要戰,那便只能跟他們一戰到底,打服為止!”
高力士小心翼翼的建議道。
老實說,基哥是不太想打仗的。因為中樞財政本身就困頓不堪,要是再起戰端,那豈不是更加入不敷出?
但很多時候,戰爭是不以帝王意志為轉移的。國家需要打,那就必須打。
高力士的話,確實是老成持重之言。這也是高力士為什么能在基哥身邊多年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他是有些處理政務的真本事,不完全是靠著拍基哥馬屁混到今天的。
“這樣吧。
給方國忠下旨,讓他守好河套。
無論如何,切勿喪失國格,不要丟朕的顏面。”
基哥輕描淡寫說道。
“圣人,這樣說是沒問題。可邊鎮那些人粗鄙,會不會不明白圣意呢?”
高力士有些猶疑詢問道。
嘛,其實他也不懂基哥為什么要這么說。
什么叫國格?什么又是丟圣人的顏面?這些似是而非的詞匯,其實解釋權就在基哥本人那里。
到頭來,他說是什么就是什么,聽起來就讓人血壓沖頭頂。
不過高力士也沒有替邊鎮將士操心的義務,別說是真不懂,就算聽懂了也裝作茫然無知。
“擬旨吧,朕不想多說了。”
基哥有些疲憊的擺了擺手說道。
他的精力已經大不如前,處理政務便已經是耗費了極大耐心。更多的事情,就別指望他了。
高力士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于是躬身行禮告退。
一陣寒風吹來,基哥將身上的毛毯裹得更緊了。
這才深秋,何以寒冷至此?
秋風蕭瑟,草木枯敗;黃河滾滾,聲如雷鳴。
靈州城外黃河北岸,數不清的騎兵于浮橋前列陣。他們是回紇人集結的精銳,不僅如此,其中還包括了很多其他鐵勒九姓的部曲。
&t;divtentadv>看起來聲勢浩大,十萬人都不止。
而黃河南岸,只有三千銀槍孝節軍列陣于浮橋,與之對峙。
明顯單薄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