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會進去,雞犬不留。
兄弟們若是想順點東西,也隨意,但是別撈得太過分。
某只有一個要求,不留任何活口不許偷拿私鑄的爐子,模板,銅錢。
聽明白了么?”
“得令!”
幾個金吾衛軍官對張光晟抱拳行禮,對于這些臟活,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只不過這次是最過分的一次。
張光晟既然說“雞犬不留”,那也就意味著殺死里面所有人的人,哪怕是無辜的兒童。
這些金吾衛士卒對此并無意外。
佛家里所說的“業障”,并不是說某人不做壞事,他就沒有業障。
這年代,一個人便是一家人。你父親作惡了,那么你被他牽連,實際上是他的業障轉移到了你身上,你被他牽連了。
所以你便需要去承擔這些業障,哪怕是死。
這是司空見慣的事,時人對此非常理解。
“殺!”
張光晟大吼一聲,幾個機敏的金吾衛士卒三下兩下便翻墻而入,從里面打開了院落的大門。如同虎狼一般的士卒,人人手持橫刀,沖進院落見人就殺,根本沒有二話!
頓時,慘叫與哭喊聲此起彼伏。
沒有花多長時間,在將院子里十幾口人殺光以后,張光晟果然在后院內搜到了私鑄銅錢所需的爐子,而且還是燒石炭,經過“升級”的爐子。
以及“開元通寶”的模板若干,已經私鑄好的銅錢十多貫。
“將物證收好,萬年縣的皂吏,會來處理后事的!”
張光晟冷哼一聲對眾多金吾衛士卒吩咐道。
“得令!”
眾人搜刮了一點方便拿的細軟揣兜里,跟著張光晟出了院落。
來到平康坊外面,他向鄭叔清稟告道:“右相,已經處理完了。”
“所有的活口,都處置妥當了么?”
鄭叔清背對著張光晟詢問道,聲音很是冷漠。
“回右相,都處置了。”
張光晟有些無奈的答道。
“很好,現在去下一家!”
鄭叔清轉過身,對張光晟吩咐道。
不過張光晟倒是有些疑問,他上前壓低聲音詢問道:“右相,咱們這樣做,很可能會打草驚蛇,后面人跑了怎么辦?”
“跑了,就讓京兆府發海捕文書通緝,那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
鄭叔清一板一眼的答道。
張光晟瞬間明白了這次“滅門行動”的邏輯。
其實有沒有把私鑄銅錢之人殺掉,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表達朝廷嚴禁私鑄的決心!
要震懾宵小,唯有以鐵腕治之!
至于多殺幾個人,少殺幾個人,鄭叔清本人是不在乎的。
二人帶著一眾金吾衛士卒來到修文坊,這里居住的,很多都是朝廷官員,以及他們的族人。
張光晟疑惑問道:“右相,這些官員,也會在家中私鑄銅錢么?”
“你說呢?”
鄭叔清意味深長的看著張光晟反問道。
“明白了!請右相在此等候。”
張光晟連忙請戰,生怕鄭叔清遷怒自己。
“張將軍去辦差吧。本相先回去跟圣人復命,這些地址里的人,無論男女老幼,統統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