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代表的也是大唐,同樣是大唐的正統呀。”
張休口舌如簧,這番話說得頭頭是道。
“忠臣不事二主,張判官不必再說了。”
方重勇面色淡然的輕輕擺手道,都懶得跟張休辯論。張休這廝空口白牙的就要如何如何,還真把他方某人當三歲孩子呢!
果不其然,張休看到方重勇壓根就看不上自己,這才不情不愿從袖口里掏出一封信,將其雙手呈上。
“這才有點意思嘛。”
方重勇微微點頭,并不點破張休的小心思,直接接過皇甫惟明的親筆信。
他拆開火漆封口,拿出信紙,一目十行的看完,面色微變。
饒是方重勇見多識廣,也不由得被皇甫惟明的大手筆給嚇到了,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一字并肩王,黃河以南,虎牢關以東的所有土地,都歸方重勇管轄。南起廣州,北到黃河,偌大的地方,想分幾個節度使都可以。
數不清的官職,方重勇都可以保留下來打賞手下。
并且皇甫惟明要求的事情也很簡單:就是河北叛軍南下攻略洛陽的時候,方重勇什么也不做就行了,打默契仗。
待榮王李琬入主長安后,方重勇再上降表即可。
僅僅從這封信看,皇甫惟明開出的價碼極高,方重勇所面臨的風險極小,要做的事情更是可以“忽略不計”。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方重勇都沒有拒絕的理由,當然了,前提條件是,皇甫惟明未來可以將他承諾的事情兌現!
不過即使皇甫惟明將來要翻臉,也不得不顧忌。那個時候方重勇起碼已經可以控制幾十個州,輕輕松松便能拉起二十萬軍隊。
簡單說,這封信與其是招降信,還不如說是和平條約。
至少在張休看來,這封信幾乎是單方面的給方重勇好處。
“事關重大,某這邊要與部將商議一番再說。張判官不如先在開封城外的驛館住下。
三日后,不,最遲三日,本節帥必定給你答復,如何?”
方重勇微笑說道,看上去心情很放松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要翻臉。
張休心中大定。
事關重大,立馬答應是不可能的。若是方重勇此刻滿口應承,那絕對是在敷衍,其心可誅。
但一時間舉棋不定要與部將商議,反而有可能會妥協。
張休在幽州擔任節度判官,專門負責事務執行,對政務流程非常熟悉。他心里很清楚,節度使并非皇帝,每當有重要事項要頒布的時候,必須跟麾下部將和幕僚解釋清楚,達成統一。
方重勇的要求是合情合理的。
“如此,那張某便在驛館靜候佳音了!”
張休對著方重勇叉手行禮后,施施然退下,只留下方重勇一人坐在桌案前,眉頭緊鎖,用食指輕輕敲擊著桌案上擺著的那封信。
“一口氣就要給我整個南梁和小半個北魏。皇甫惟明啊皇甫惟明,好買賣一定是難做的買賣,這個道理你都不明白么?
你這是在把我當傻子耍,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方重勇搖頭嘆息,隨手拿起鎮紙將這封信壓在
他走到書房門前,對正在值守的何昌期吩咐道:“叫車光倩他們來府衙商議大事,就現在。”
“得令!”
何昌期大步流星,領命而去。
“男女互相欺騙,這個就是愛情啊!”
四下無人之際,方重勇用四川話吐槽了一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