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將此賊拿下!”
張忠志指著安守忠大吼了一句。
他身后幾個魁梧的親兵,趁著安守忠還在愣神的時候,一股腦的撲了上去,瞬間便將其制服。
安守忠的親兵也沒反應過來,等自家主將被抓的時候,為時已晚。
“張都督,這是何意?”
安守忠一臉不服反問道,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就那么點賊軍,安將軍卻是屢戰屢敗,任由其坐大!在河北肆虐!
壞了皇甫大帥的大事!
安將軍久經戰陣,現在居然連尾隨追敵都不會了,本督看你是故意在打爛仗吧?
皇甫大帥命本督前來貝州,就是專門來查你的!
果不其然,昨夜又是一場大敗!安守忠,你還有什么話說?
張判官,將此賊押送回鄴城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張忠志對身旁的張休說道,壓根就不聽安守忠的辯解。
“張都督請放心。”
張休對著張忠志深深一拜道。
張忠志滿意的點點頭,看著安守忠冷笑道:“有什么話,安將軍自己跟皇甫大帥去說吧,某沒什么話要跟你說的,也不想聽你聒噪!”
安守忠無話可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還能說什么呢?
本來他就是安祿山的義子,安祿山死了,他就啥也不是了。更有傳言稱安祿山的死跟皇甫惟明有著莫大關聯,其中要害令人不敢細想。
安守忠解下佩刀遞給張休,整個人都耷拉了下來。
見安守忠還算知情識趣,張忠志也不想作出一副小人姿態,只是對著張休擺擺手,示意他把人帶走。
張忠志目送著張休等人離開后,隨即對安守忠的親兵說道:“有想跟他一起去的,那便一起去,本督絕不阻攔!”
無人應答,他們就好像沒聽到張忠志說什么一樣。
明擺著的,大家都知道安守忠極大概率是要完蛋了,跟著他,拍他馬屁又有什么意義呢?
忠誠如果不能帶來任何利益,那么這種忠誠就毫無意義。
處理完安守忠,張忠志也沒閑著,立刻派人打探消息。
然后斥候所探知的情況,也如安守忠所說的那樣:疑似銀槍孝節軍的船隊,正準備起航,沿著運河北上。現在派出騎兵追趕的話,或許還能追得上,但已經無法取得先機了。
于是張忠志命令大軍在清河縣一帶布防,控制安守忠麾下的殘兵,廣撒游騎探查軍情,并讓從黎陽來的漕船卸貨屯糧。
還有幾路兵馬在圍堵的路上沒有到位,張忠志并不著急與敵軍接觸。安守忠犯下的錯誤,他不會再犯。
……
等了半天,不見人追擊,只有一些如蒼蠅般的游騎抵近偵查,讓人看著心煩。
方重勇無奈讓車光倩帶著精銳斥候出擊,射殺了一些河北叛軍的斥候,剩下的不敢再繼續靠近船隊,逃回清河縣城去了。
“節帥,安守忠不上套啊,這么久都沒來。”
何昌期在方重勇身邊小聲嘀咕道。
“是啊,我都賣這么大一個破綻了,他都不上套,不簡單啊。”
方重勇托起下巴,若有所思的模樣。
他利用有船有河的條件,已經在漕船上大量部署了絞車弩,原本是打算學當年劉裕擺一出“卻月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