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他已經長進了不少。
李琬就是前車之鑒。
誰進入洛陽,誰就會被所有人圍攻,不會有任何例外。
因為長安與洛陽是一體的,洛陽扼守著長安的咽喉。掌控洛陽之后,要么進一步進軍關中,要么被人圍毆打死,不可能有第三種結局了。
李璘很清楚,他沒辦法短期內打進關中,進入洛陽也守不住洛陽。
何必有那種妄念呢?除了讓自己難受外,又有什么意義呢?
“殿下所言極是。讓關中與河北斗下去,我們可以坐收漁利。”
高尚不動聲色說道。
李璘點點頭,長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
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從前就是“不叫狗咬人”的家伙。如果說方重勇這個人把事情都辦在明處的話,那個人就喜歡偷偷搞事情了。
“穎王現在在做什么,好像很久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
李璘若有所思的詢問道,努力在腦子里搜尋,穎王李璬外放以后到底做過什么事情。
然后他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任何印象!
“穎王?他在襄陽招兵買馬。不過這也不算奇特,很多親王都外放為節度使,他們也一樣在招兵買馬。”
高尚也是一驚,不過他多少還是個管著事情的人,不像李璘是甩手掌柜,自然也打聽到了穎王李璬做了什么事情。
這位不聲不響家伙辦了什么事呢?
好像就是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什么新地盤也沒占,更沒有派兵去長安“勤王”。
簡直低調得不像話。
“孤一直沒忘記,當年先帝一日殺三子之前,便是穎王李璬誣告太子借了兩千盔甲。
這件事李琩若是不說,孤就被人一直蒙在鼓里了。
你說穎王陰險不陰險?”
聽到這件隱秘之事,高尚一時間也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是先帝授意穎王這么做的?”
高尚有些難以置信的反問道。
他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私德也不好,還跟令狐潮一起,在臥房里跟對方的妾室玩三匹,把這個妾室的肚子搞大了。
但基哥這種教唆自己兒子去誣陷太子的事情……高尚還真做不出來。
只能說坐上皇位的人,那是真的狠啊。
“孤原本也不相信,但李琩那時候心存死志,有道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由不得孤不信。”
李璘嘆息說道。
想起方重勇派人搶了自己次子的兒媳,賞賜給他的手下做正室夫人。兩相對比之下,李璘居然還感覺方重勇挺光明磊落的。
起碼這都是壞在明處啊,大家都能看得到。
而李璬那個硬幣,那是真的陰!不聲不響的聽從禽獸老爹的命令,誣告了跟他無冤無仇的太子。
這時候李璘才想明白,眾多兄弟里面,最陰險的并不是跟他很親,被視作父親一般的李亨;更不是腦子少根筋,心心念念只想著昔日王妃的李琩。
而是那個向來就不聲不響,你完全無法預測他什么時候會咬你一口的穎王。
在那件誣告之事發生之前,穎王李璬可是被人公認的人畜無害啊!
要不然,太子李瑛也不會不防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