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么辦吧,本帥早就看那些長安勛貴們不順眼了!關中各地大大小小的盜匪團伙,多半都跟他們有聯系,還真當本帥是吃素的!”
李寶臣咬牙切齒,猛錘了一下桌案。
……
夜已深,大貞惠正在開封城內的汴州府衙書房內,收拾桌面上的文案。
此刻方重勇還在大堂內跟眾將商議軍改的細節,并不在這里。
反正都是些聽不懂的,像什么成立軍屯農莊啊,士兵家庭撫恤幫扶啊之類的東西。大貞惠悄悄偷聽了一點,覺得不能理解,索性也就沒興趣了。
“勞動價值論?”
大貞惠被桌案上一張紙給吸引了,標題就是如此不凡。
“物品的有用性,使物品擁有了使用價值,使用價值是構成財富的物質依托。
換言之,唯有有用的東西,才是財富。
而所有財富皆是來自于土地、山川、河流、大海等有主或無主之地。
同時使用價值又是交換價值的物質承擔者。勞動是價值的唯一源泉,同時也是財富的源泉。
換言之,一件可以使用的物品到底值不值錢,要看生產它所需要的勞力多寡。
勞動是財富之父,土地是財富之母,二者缺一不可。
……”
有點意思!
大貞惠隨意翻了翻,又翻到了一張更“生猛”的。
“封建地主是土地的經營者,通過榨取地租的形式,剝削佃戶。所有的地租,都來自佃戶的勞動,沒有佃戶的土地,不會產生任何財富。
封建地主是寄生在佃戶身上的可恥寄生蟲。
而依附于封建地主的貴女,以各類妃嬪妾室為代表,她們則是連管理田產的活動也不參與。她們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唯一目的只是為了取悅身為皇帝為代表的封建地主,以生下子嗣為最終目的。
她們乃是寄生在寄生蟲身上的寄生蟲。
但社會底層的婦女,則是會受到封建地主與底層男性的雙重壓迫。同為女性,命運卻大不相同,這是由于她們所處社會階層所造成的,與本性善惡無關。
……”
原來我是寄生在寄生蟲身上的寄生蟲?
大貞惠先是感覺異常氣憤,但仔細想想,又感覺方重勇寫的這些話不無道理。
或者說,這些話實在是太有道理,直刺內心,以至于她都不敢再看下去了。
“君主統治天下等級森嚴,如同山岳,上少下多。
上者勞人,下者勞力。治人者寡,治于人者眾。
即所謂天子統三公,三公率諸侯,諸侯制卿大夫,卿大夫治士庶人,庶人之下,還有奴仆,不外如是。
天下人無論何等身份,都必須按照自己的身份,區分開尊卑、親疏、上下、貴賤、男女,必須各守其分,不得僭越,更不許犯上作亂。
此為禮,殺人不見血。
道德仁義,非禮不成;
教訓正俗,非禮不備;
分爭辯訟,非禮不決;
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禮不定;
宦學事師,非禮不親;
班朝治軍,蒞官行法,非禮威嚴不行;
禱祠祭祀,供給神鬼,非禮不誠不莊。
國之大事,在祀在戎。
禮儀在兵戈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