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賊只是站在前臺表演的,他們身后,是江東甚至是淮南的大地主大豪強!
那些人用這些反賊來探路,等成氣候了,再想辦法摘桃子。
類似套路,歷朝歷代都不少見。
如果這些農民起義失敗了呢?該怎么辦?
答案是不怎么辦,反正死的也不是地主豪強呀!
亂軍贏了血賺,未嘗不能改朝換代;輸了也不虧,反正屠刀不可能砍到他們脖子上。
雙倍的快樂,輸都吃糖何況贏!
“官家,盛王那邊已經服軟,并請朝廷派兵過江剿匪。”
岑參對方重勇行禮說道,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遞給對方。
此前,包括這次,方重勇都以大義名分為核心,跟李琦和他手下那些人博弈。通過不流血的方式,逐步掌控淮南的軍政大權。
現在李琦的反應,跟方重勇對于局勢的判斷相當一致。
不過問題也來了,既然說了這個話,那么汴州這邊也必須要出兵剿滅江南的叛亂,以展現強大的軍事實力。
若是成功平叛,不僅可以徹底消化淮南的領土,妥善處置李琦和他的“黨羽”,還能將觸手伸到江南。
若是不能成功平叛,那么想來李琦也會生出一些不必要的心思。
后面的事情就不好處理了。
這一戰看似只是要對付那些農民起義軍,但實際上卻是對方重勇這個領袖,對汴州朝廷的一次嚴峻考驗。
萬萬不能有失。
“你先下去驛館歇著,至于你丟失歙州的罪責,本官以后再來跟你算。”
方重勇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龐濬如蒙大赦,慌忙不迭的退出了樞密院大堂,健步如飛。
如龐濬這樣的官員,便是方重勇力推新科舉的主要原因。基哥時代任命的很多官員都是不合格的,都是靠著裙帶關系上位的。
留著他們,就像是不處理身體里面的小腫瘤一樣,這些人遲早會帶來大麻煩的。
“諸位,你們以為如何?”
方重勇環顧眾人詢問道。
“請官家親自掛帥,集中銀槍效節軍主力,先去壽春修整,待輜重齊備后出發。
調登州的車光倩部,走海路到杭州,并在杭州組織防御,防止幾路賊軍匯合。
調李光弼的河西軍,屯扎于滎陽,以拒李寶臣。
調李嗣業屯于郭橋,以防李歸仁反水。
發圣旨給李歸仁,任命其部將劉龍仙為魏州兵馬使,分散李歸仁的力量。
發圣旨給史朝義,任命他為盧龍節度使,讓他跟史思明繼續糾纏。”
李筌一口氣說了好幾道軍令。
“如此甚好。”
方重勇微微點頭說道,他總算是體會到有人才可用的好處了。李筌這番安排,可謂是又伐謀又攻城,算是最佳應對。哪怕是他自己來想,也未必比這個操作要強。
“官家,歙州方清這個賊人,與官家同名,影響極壞。他的部曲離叛軍主力有點遠,官家可先除之,再揮師東進!”
李筌拉住方重勇的衣袖,苦苦勸說道。
這樣當然會讓袁晁做大,估計車光倩在杭州也會面臨苦戰。
但是,李筌認為:這個天下,只能有一個方清。
多的,那便要在第一時間撲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