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動,但是暫時卻不動,好像有一把劍懸在頭頂上一樣。
這讓關中朝廷的掌舵人,覺得很麻煩,如同被捆住手腳一般。
關中要出兵,就要承擔出兵的風險,以及一旦戰敗,可能引發的連鎖反應,整個政權都有可能被顛覆。
但同樣的,如果打贏了,那么就能穩固根基,獲得更長的生命力。
不管怎么選擇,都是有利有弊,并不存在所謂的“萬全之策”。
“得想想辦法,拖住銀槍孝節軍才行。”
韋堅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
開封城外的驛站,規模很大,甚至有點嚇人。
由于“朝廷”的色彩被淡化,因此驛站被劃分出來了一大一小兩個區域。小的給官員、使者臨時居住,大的給行商旅人借宿,互不干擾。
此驛站有馬匹兩百,院墻高大有士兵守衛,堪稱是“門銜周道,墻陰行桑”,是一座守衛不太嚴密的小城,這也是為什么開封驛在開封城外的主要原因。
驛站規模太大,縣城容不下。
按道理來說,這么大一個地方,住在驛站里的人,又是深居簡出,熟人不太可能會遇到的。
然而,劉忠翼今日剛剛出院子,便跟李庭望迎頭撞上了!
前些時日,就是這位,對劉忠翼百般推脫,不讓他與安守忠見面。如今二人在驛站內狹路相逢,李庭望武夫出身,一下子沖過去,揪住身材瘦小的劉忠翼,抓著衣領就把他往驛站外面拽!
此時此刻,什么話也不需要多說,劉忠翼來汴州是干什么的,李庭望已經腦補了一個大概。
李庭望挾持劉忠翼來到汴州府衙,此時方重勇正在書房內批閱公文。春季下發的青苗貸,有些農民還不上,方重勇簽署政令,允許這些人今年先還一半,剩下的一半,到明年再還。
他手頭有很多事情,自然是不可能一直盯著洛陽那邊的情況。
李庭望一進書房,就毫不客氣的對方重勇說道:“官家好算計啊,一面接待李某,一面卻又與關中偽朝密謀,簡直欺人太甚了!”
“這是何故?本官實不知情啊!”
方重勇連忙將李庭望迎到桌案前坐下,卻沒有讓劉忠翼落座。
他指著這位關中來的宦官,對李庭望解釋道:“實不相瞞,前日有個自稱關中朝廷來的宦官,來找本官,說是可以讓關中那邊對你們用兵。某觀此人信口開河,不敢輕信,便將其安置在驛館。本官不認識他,李將軍可是知道他是誰?”
聽到這位掌管一方的大佬說謊不眨眼,劉忠翼氣得面色漲紅,卻又連一個字都不敢說。
因為他怕死,而死人是不會說話,也不會反駁的。
“哼,好你個劉忠翼,你這個賣主求榮的,居然來汴州了!”
李庭望指著劉忠翼大罵道,心中驚懼不已。
這個劉忠翼,知道很多事情。方清若是也知道,那條件便不好談了。
因為劉忠翼會告訴方清,如今安守忠和他,已經和惶惶不可終日的野狗差不多了!
李庭望暗暗想道,心已經沉到谷底。
“把他帶出去,莫要聽他聒噪。”
方重勇指著劉忠翼,對大聰明吩咐道。
劉忠翼似乎還想說什么,但看到這位方大帥冰冷的眼神,就知道他只要敢反駁一句話,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劉忠翼不情不愿走后,方重勇這才對李庭望嘆息道:“安將軍到底是個什么意思,不妨明說吧。這兩年關中修生養息,恢復了一些元氣。本官看今年冬天,那邊也差不多要對洛陽用兵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