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臣有些急切的詢問道,不再有剛才的淡然。
李惟誠連忙解釋道:“父親,千真萬確,這件事鬧得很大,汴州軍極為兇悍,演武打死了幾十人,打傷了數百人。登州海港,各家船隊皆有死傷,現在人人談之變色。方清與渤海國那邊的大欽茂都在,還召見了海港內各家船隊的主事人,似乎有海路去渤海國的圖謀。”
聽到這個消息,李寶臣這才松了口氣。
“原來他們是圖謀渤海國了,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渤海國的濱海馬天下聞名。汴州軍的坐騎便是來源于此。
渤海國國主病故卻秘不發喪,正是出手的好時機。”
李寶臣點點頭,有些理解方重勇的選擇了。
中原這邊一時間不好打開局面,選擇從渤海國切入,待控制渤海國后,便可以獲得充沛的物資。
有了財貨,還怕養不起兵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肯給錢,便自然有敢于效死的猛士。
這個道理李寶臣都明白,方重勇如何會不明白呢
“你也準備準備,最遲明日,你便要一起隨軍出征了。”
李寶臣對李惟誠吩咐道。
二人一起出了簽押房,只見外面滿天星斗,好似星河倒映蒼穹,瑰麗不可名狀。
李寶臣一陣唏噓感慨,指著天邊的紫微星道:“你看,現在七殺、破軍、貪狼的格局,正是破軍星強勢無比,形成了破軍射天狼之局,有不出世的將才大顯身手了,正是對應了李懷光。”
跟了邢和璞兩年多,李寶臣多少還是學了點干貨。修仙雖然沒學到一丁點,但是陰陽數術,占卜星象之類的知識,在邢和璞填鴨式教學的熏陶下,寶臣大帥現在也算是半個神棍了。
“李懷光,他也配不是馬上要成父親的刀下亡魂么”
李惟誠迷惑不解的詢問道。
他只能看到天上的星星很美麗,然后就沒有然后了,至于殺破狼什么的,聽聽也就得了,研究是不可能研究的。
“這種事情誰知道呢。”
李寶臣嘆了口氣,為自己不能修仙感覺惋惜。他現在向往的是長生不老,與日月同輝。打個仗而已,贏了又如何最后不過是化為黃土罷了。
兩年多的修仙經歷,讓他對于某些事情已經看淡了。
或者說思維的層次變得更高,從前的那些“俗物”,已經無法打動他了。
正當李寶臣打算出兵洛陽的時候,汴州府衙也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汴州府衙書房內,左相兼吏部尚書嚴莊正一臉古怪盯著一身狼狽,穿著破爛衣衫如同乞丐的李庭望,良久后才嘆息問道:“李將軍,你這么來來回回的跑汴州,不覺得累么”
當然累啊,老子怎么就不累了!
李庭望在心中瘋狂咒罵,卻只能面露苦笑道:“時局如此,李某也是身不由己。”
嚴莊不動聲色的點點頭,隨即有些無奈的說道:“控鶴軍攻克洛陽,大概也是時間問題了,本官會派人去探查的。除此以外,也做不了什么。方大帥確實在登州,汴州軍主力也在登州。這些事情李將軍不信,可以找外人打聽,不會有第二種答案。”
“非也非也,李某不是來替安守忠找援兵的,而是……方大帥這邊缺不缺能上陣廝殺的漢子”
李庭望有些不好意思的詢問道。
嚴莊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來求官的!
“這個事情吧,還是得等方大帥回汴州后,再從長計議。
嚴某不涉軍務,刀筆小吏之流,倒是可以給李將軍安排,只是,有些埋汰李將軍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呀。”
嚴莊皮笑肉不笑的問道,輕視之意,已經溢于言表。
李庭望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