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方清此人極為歹毒。
李亨之女容貌驚為天人,被他擄掠后養在外室。
聽說他在玩弄此女的時候,喜歡將其帶進院子里,扒光了衣服后,將對方捆在樹上,然后做那不齒之事。
微臣聽聞其那場面淫蕩下流,不堪入目,方清以此羞辱宗室。
此女每每慘叫,那聲音外人隔著院墻都能聽到,此事汴州人盡皆知。
但他對自家妻妾,卻又非常禮遇愛護,可謂是待遇天差地別。”
盧杞繪聲繪色說著關于方重勇的夸張黃段子。一邊說方重勇對李怡很黃暴,玩得很野,玩的時候還要虐待毆打。
一邊又說方重勇其實很自律,完全就是個正常人,在家中根本不會那樣發狂,和妻妾都其樂融融,不曾有什么瘋狂之事。
言外之意,就是方重勇玩宗室女那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報復李氏宗室,騎在皇權頭上拉屎,滿足畸形的權力欲望,才是其內心寫照。
人物,事件,結果都是真的,但過程是不是真的,就很難說了。
盧杞精通讒言的“九真一假”之法,該實錘的地方實錘,該夸張的地方夸張。
李怡給方清生了兩個孩子是真,兩人經常上床是真,總不能說他們之間什么事情都沒發生吧?
但加入盧杞繪聲繪色的描繪,明明是你情我愿,郎情妾意水乳交融的纏綿,就變成荒誕不堪,可比北齊舊事的強暴了。
同一件事,說法不同,給人的觀感也是天差地別。
“捆在樹上辦……那事,很有意思么?”
李璬好奇問道,似乎關注點不在盧杞強調的地方。
聽到這話,盧杞面色尷尬訕笑道:“這個微臣也不清楚。微臣只是想說,方清此人喪心病狂,但凡他要羞辱的人,無論是絕色少女還是糟老頭子,全都不會放過。顏杲卿被方清禮遇,只能說明方清不想羞辱他。若是方清要羞辱顏杲卿,多的是辦法讓他生不如死,斷條腿回襄陽都是方清手下留情了。”
聽到這話,李璬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盧杞這個人雖然喜歡胡說八道,但有件事是真的:方清對于顏氏確實另眼相待,非常禮遇。
這個做不了假。
李璬心中一陣煩躁,他低聲呵斥道:“李怡畢竟是宗室女,她雖然受辱,但以后這樣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以免損害天家顏面。朕以后不想聽到類似的事情!”
“微臣遵旨。”
見目的已經達到,盧杞連忙告罪。
方清在床上玩女人玩得多花,不關他啥事,盧杞的目的,只為斗垮顏真卿而已!
盧杞隨即將寫有自己“理財之法”的奏章,遞給李璬,這才是今日面見天子的“正餐”。
“五百萬貫?”
李璬瞬間從軟墊上站起身來,驚呼出聲。
“愛卿今年年內,可以籌集五百萬貫?”
李璬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盧杞問道。
“倘若做不到,盧某提頭來見。
但陛下要給盧某專斷之權,若有掣肘,那便無法完成了。”
盧杞義正辭嚴的叉手行禮道。
“好好好,朕這便寫圣旨!”
李璬只看了第一頁,就立馬拍板!根本沒細看盧杞的計劃是什么。
反正,只要能籌集五百萬貫,哪怕讓他賣官鬻爵也在所不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