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糧足,就是鄧州府庫里還有點糧食可以瀟灑度日到今年秋收。
康楚元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自信!幾杯下肚,他就敢跟關公比刀法。
“你知道汴州那邊管轄的州縣有多少么那是幾十個州!
一個州訓練一千兵馬,那都是幾萬精兵了!”
張嘉延氣得跺腳!看著現在喝得醉醺醺的康楚元,心中大罵對方腦殘!
“幾萬人在哪里呢”
康楚元大大咧咧的擺擺手,將桌案上酒杯里的美酒一飲而盡。
他收起笑容正色說道:“汴州離這里不止一千里吧。這糧食運一千里,送到以后還能剩下多少餓著肚子打仗,他那邊十個也打不過我一個!汴州軍若敢來攻城,我自有手中刀劍擋之!”
康楚元似乎完全不覺得,汴州軍來荊襄能占什么便宜。
首先他自己只是自立,不是給李璬在效力。
其次汴州軍的首要目的是為了收拾李璬,還沒空搭理他。
最后汴州離這里千里不止,糧道太長,沒有那么多精力去“剿匪”。
真要打起來,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反正康楚元就是篤定了優勢在我。
方重勇是沒有在這里旁聽,他要是聽到了康楚元的說辭,只怕會笑得在地上打滾。
汴州的兵馬,難道運糧就必須得從汴州運嗎
那中美哪一天打起來,前線美軍的糧食,難道都要從紐約運
汴州距離荊襄很遠,確實如此。
但汴州朝廷所管轄的區域,與荊襄朝廷接壤的地方,離鄧縣可一點都不遠啊!甚至可以說是無險可守的近在咫尺!
在某個靠近鄧州的節點設立轉運的庫房,給前線運輸糧秣,那當真是一點也不麻煩。
糧食走糧食的路線,軍隊走軍隊的路線,這些都是后勤專業化的常識問題了。
張嘉延看康楚元是朽木不可雕也,氣得直接扭頭就走,壓根沒有跟這廝繼續商議的興趣了。
當初,二人商議的是悄悄自立,不要打出什么旗號,反正無論李璬下什么圣旨,只要當做沒聽見便是。
結果,一聽說汴州軍快打來了,康楚元認為“時機成熟”,立刻就舉旗反叛,并打出“南楚霸王”的旗號。
他似乎覺得是機會來了。
兩軍對壘,他這個小卡拉米不太顯眼,誰也顧不上他。將來再左右逢源,未必沒有活路可以走,說不定還能舒舒服服的過個十年。
至于將來如何,那不需要考慮。這年頭死人跟死狗差不多,誰敢說自己能安安穩穩的活到十年后
迷迷糊糊之間,康楚元在心里盤算著,要在鄧縣建一個大大的宮殿。什么宮女啊,后妃啊,絕對不能少。
其實也不用很多,一千個宮女,一百個后妃大概也夠了吧。
康楚元聽說以前李隆基有宮女六萬,他湊足一千,已經是很簡樸了。
當然了,荊襄本地的山珍海味也要呈上來,每天不重樣,先吃一年再說。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鼻子好像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康楚元猛然間一個激靈,酒醒了大半,發現他還在書房。
只不過,他看到幾天前在城外叫陣的汴州軍將領魯炅就在書房入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個年輕人身邊。
那人手里還提著一個人頭,正是的自己副將張嘉延的!
“來人啊,將這廝綁了,掛城墻上晾著!”
那位年輕人指著康楚元說道,語氣冰冷。
“我是南楚霸王,你們要做什么”
康楚元語無倫次的叫囂道,卻是如同死狗一般,被幾個如狼似虎的丘八拖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