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翻了個白眼,起身把小芬恩拎回餐桌邊,把自己碗里的麥片粥倒到他碗里。
“謝謝姐姐”
小芬恩咧嘴一笑,繼續干飯。
不一會兒,邁洛換了一身干凈的制服,從房間里走了出來,順手從餐桌上拿走自己的短棍和證件。
忽然想起什么,又返回房間,把那根啃了一半的面包棍拿出來,撕扯成一小塊一小塊,丟進芬恩的碗中。
發現一旁這位名義上的姐姐正在盯著自己,于是扯下一小塊面包遞向她“來,張嘴。”
艾瑪全程沒有絲毫表情變化,就這么冷冰冰地盯著邁洛。
邁洛早就習慣了這個冰山大美人兒的態度,但他就是樂意這樣時不時地逗她一下。
還沒等他把手收回來,小芬恩就已經張嘴把邁洛手中的面包塊啃走。
另一旁的康估計還沒有罵過癮
“你小子哪天要是真的在外頭弄死了人,記得可千萬別回家,也別說你跟我們有啥關系,你知不知道執法所那幫吸血鬼開的保釋金是多少5萬盧恩啊,我累死累活一個月也才掙個以前盧恩,經不起你折騰幾次的。”
艾瑪緩緩把目光移到自己的書本上,冷冰冰地開口補道
“他這身板能殺的了誰。”
邁洛伸手揉了揉小芬恩的腦殼“哎喲都說案子已經結束了,都是誤會而已,我好端端的怎么會去殺人呢,吶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去執勤了,晚上回來吃飯。”
剛想轉身離開,忽然看到桌面上一只陌生的小木箱上有一個金晃晃的物件。
湊近一看。
“喲,好漂亮的美女,這是誰呀”
他拿起懷表,仔細端詳了一下表蓋內那張略微有些泛黃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妝容和打扮都很樸素,但絲毫掩蓋不了她的美貌,一頭大波浪卷發蓋住半個肩膀,端莊典雅的同時還十分具有知性氣質。
這種一看就充滿年代感的物件毫無疑問只能是老康的,邁洛看了看照片上女人那泛著異色的一頭卷發,又看了看老康腦袋上的一圈稀疏碎發,最后將目光移到旁邊典型黑長直的艾瑪,臉上緩緩露出玩味的笑容。
“我看看我看看。”小芬恩在椅子上站了起來,扒拉著看了一眼邁洛手中的懷表,然后又興致缺缺地坐下身去繼續干飯。
他這種年紀的小屁孩還沒有基本的審美概念,自然不知道這懷表里“關”著的是一位驚天大美人,更悟不出此時家長們互相擠眉弄眼在暗示些什么。
艾瑪則是干脆合上書本,靜靜地等待自己的父親大人解釋。
邁洛臉上樂開了花,他最喜歡看這種家庭倫理劇情了,尤其是跟自己沒有半毛錢關系的遠古大瓜,吃起來最是清甜。
老康那光溜溜的大腦門此時已經滲出了幾滴汗水。
他生平最大的兩個難題,一是自己腦殼上那所剩無幾的發量,二就是處理不好與女兒艾瑪的父女關系。
常言道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但老康這個超級奶爸是一點兒也不超級,艾瑪芬恩姐弟倆的成長中缺失母親這一角色的陪伴,作為一個大老粗,康無論如何也填補不了兩個孩子缺失的那部分母愛。
艾瑪這姑娘的性格從小就孤僻古怪,再加上身染怪疾,老康與她的日常相處就愈發地小心翼翼,某些時候甚至顯得好像艾瑪才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一樣。
就比如眼下這個局面。
至于那懷表上的女人嘛
那個男的年輕時候沒有幾位紅塵知己嘛,偷偷留個念想也并不是什么大問題,問題就在于,這個念想被兒女給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