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伊妮德也非常煎熬,但貴族出身的她對這種氛圍的忍耐和適應能力是有的,她全程都很乖巧,當然,主要原因是她的手被格蕾絲牽著。
格蕾絲時不時地會用言語調侃一下眼前的這對“小情侶”,看起來是在逗伊妮德,實則是在逗邁洛。
不過邁洛這張臉皮早就已經百毒不侵了,更加羞恥的情況都已經經歷過了,區區言語上的調戲,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倒是伊妮德非常配合地漲紅了小臉,像極了嬌羞的小女生,這讓邁洛無比感慨,眼前的三個人全是特么的人精啊。
“好好相處哦,邁洛我是把他當成弟弟看待的,說不定以后你有機會喊我一句姑姑哦。”
格蕾絲寵溺地摸摸伊妮德的腦袋。
后者驚訝地張大著嘴巴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老爹也是如此。
這倆人目瞪口呆的時候,邁洛直接岔開了話題,省得這謝爾曼家的娘們又接著胡說。
他指著墻壁上掛著的一副陰森繪畫
“口味還挺重啊。”
墻上的這副作畫名為進食中的食尸鬼,描繪的是某種長有尖耳朵的禿頭生物在抱著一坨難以描述的肉團進行啃食的畫面。
而這也是內廳所有繪畫作品中唯一沒有標注作者名諱的作品,同樣,也是老肯特為數不多無話可說的作品。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繪畫者的水平十分高超,以至于四人面對著他的作品時候會產生某種錯覺,就好像那不是一幅畫而是墻壁上的一扇窗戶,墻壁的另一端確實有一只怪異生物在進食,而他們幾人正透過窗戶口目睹著這個過程。
畫作的詭異氣息徹底破壞了原本的談話氛圍。
連伊妮德的臉都不紅了,取而代之的表情是微微的發憷。
“這是我從黑市上拍下來的,作畫者好像是叫理查德厄普頓皮克曼。”
“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應該不是本國人吧難道是海外的有如此優秀的繪畫技藝,絕不可能籍籍無名,這畫太真實了。”老肯特端詳著墻壁上的這幅畫,嘖嘖稱奇。
“這就不清楚了,或許是因為題材不對呢。”格蕾絲興致缺缺地說道“這類畫作放在上個時代,那可是褻神的存在,作畫的人可是要上火刑架的,當然,對我來說只是一件投資藏品罷了,等它在這兒蒙上幾年灰塵,等這位平克曼的故事開始在民間流傳,或許到時候它能在黑市上拍出更高的價格。”
“黑市確實是一個神奇的地方。”老肯特端詳著畫作,深以為然地點著頭。
但此時,邁洛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這也是你在黑市上拍到的”
邁洛站在內廳靠中間的位置,這里擺放著的是一些殘破的雕塑作品以及上年份的瓶瓶罐罐。
而他所指著的,是一個灌滿了福爾馬林的透明玻璃罐子,里面泡著一只沒有絲毫血色的人類斷手。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還不足以引起邁洛的注意,畢竟某些有錢人的品味就是這么的獵奇與變態。
讓邁洛神情凝重的,是那只浮腫的斷手手腕處固定著的一個金屬裝置。
這是一只來自于執法體系行刑鎖,是一種帶有處決裝置的手銬,手銬固定到人的手上之后,可以上發條設置啟動時間,時間一到,內置的刀片會貫穿手腕,豎著切開動脈使佩戴者流血至死。
注意,刀片是順著動脈血管切下的,即使拆下了行刑鎖,也沒有辦法縫合傷口。
這是屬于詭兵器的一種。
而眼前玻璃罐里的這只
邁洛對這只行刑鎖再熟悉不過了。
一個多月之前,這東西曾經在他的手上戴過一小段時間。
而這只行刑鎖最后是在廢棄病患收容所里被邁洛套到了那不死怪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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