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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此刻,楠薇城那座破舊的小屋里。
馬蒂已經把另一個馬蒂用床單卷了起來。
他不像芬恩那樣四肢發達,把一名與自己體重相仿的人“打包”,對他來說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至于為什么一定要用床單卷起來……
大概是因為,這是他唯一會使用的殺人手段了吧。
把金屬扣環從“自己”手中奪回來交給芬恩,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他氣喘吁吁地在這間熟悉的客廳了坐下來,背靠著冰冷的墻壁。
自己已經沒有力氣跟芬恩一起去見證那場恐怖的戰爭了,好在所有波瀾壯闊的畫面他早已提前在夢魘中見過。
回首過往,自己短暫的一生似乎遠不及噩夢中的十分之一精彩。
…
馬蒂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那完全沒有受過傷的胸口莫名其妙淌出的鮮血,神情卻非常淡定。
夢境里他曾見過在夜空撲翅的夜魔。
見過被邪神盯上的可憐女孩腹中誕下的魔物。
見過死神子從女人身上的裂痕中爬出。
這里面有許多是馬蒂永遠無法理解的,但所幸他在最后一次夢魘幻境里見到了自己所能夠理解,且能夠挽回的畫面,另一個自己把關鍵的武器扣環盜走了,而他也順利地把東西奪了回來。
……
今夜發生的事情可以有多種解釋。
甚至可以理解為根本就沒有兩個馬蒂,盜走扣環的人其實就是他自己。
而現在,他與自己達成了和解。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我本來就是個精神病人,醫生就是這么說的,多一個人格也很合理……
…
但……
“殺死自己是怎樣一種感覺?”
這聲音是腳邊那卷起的床單里傳出來的。
盡管有好幾層床單悶著,但馬蒂依舊可以認出那是自己的聲音。
可他很確定自己先前用斷裂的燭臺刺穿了對方的胸口,那個小偷馬蒂已經死了。
“呵呵,你怎么能確定我就死透了呢,所以說人要死的時候總是會胡思亂想。”
“為什么要用床單把我卷起來啊?你害怕看到自己死去的樣子嗎?”
“還是說,你在致敬我們的父親?”
“可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有沒有可能我也是真實存在的。”
“有沒有可能,我不是什么邪惡人格,我所做的一切,也是有著正當理由的。”
“或者,有沒有可能,我所在的才是真實的世界,而你,和你現在所處的,才是不應該存在的虛幻。”
“如果我說,在我的世界里,就是邁洛·瓦爾羅坎那家伙要求我來盜走扣環的,你會信嗎?”
“你肯定不信,確實,換我我也不信。”
“換什么呀,我不就是你么……”
……
…
“哎呀,這整個世界里,所有的人,和神,只不過是存在于一個最真實的夢境中罷了。”
“所有自詡聰明的人和神都以為血月的到來會毀滅一個文明。”
“可他們都低估了蘇美魯的智慧,血月可不單單只會讓舊日們癲狂,祂就像一種病毒,一種可以侵染神智的病毒……”
“就連那沉眠在這片世界的最深處的那東西,也會被血月的病毒所侵染。”
“雖然不至于喚醒祂……”
“但祂沉眠中所做的夢,可就不會再如往日那般溫馨咯。”
“就像小橘死去之后你每夜都會做噩夢那樣……”
“嘻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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