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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騎士的最后一名也終于出現在戰場。
祂們四個似乎都攜帶著強烈的目的性而來,按照貪婪的說法——祂們要取回屬于自己主人的東西。
是關于過去曾經造訪過楠薇城的那個終極黯影的……
夜魔就此消逝…
那強悍到幾乎無法破解的夜魔之力被扼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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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空氣,一切都在震顫。
而面具從始至終都扛著長戟,平靜地站在霧墻前方的空氣中。
片刻之后,祂用自己那看似柴瘦的手臂提起長戟,以拋擲標槍那樣的姿勢對準了霧墻內的某個影子。
極致的冷漠,與不斷疊加、凝聚在戟頭的重量,一并被投向了霧墻。
不同于同為四騎士之一的天災,面具舉手投足都過分的“普通”,除了長戟尖端本身燃燒著的那部分結構,看不到其余外露的任何形式的絢爛力量,至少視覺上看不到,但這絲毫不影響少女+長戟帶來的異樣壓迫感,相反,越是如此那股壓迫感就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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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戟變為一道細長筆直的線,直直向霧墻延長而去。
那東西好像根本就不屬于三維世界,而只是一道單純的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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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貫穿了霧墻。
或者應該說,那線條本身與霧墻就不存在任何碰撞的可能,只是單純在同一空間位置疊加重合了而已。
而在輕松貫穿霧墻之后,在內側,長戟再次顯現出本體。
它的速度幾乎是無法被察覺的,肉眼只能看到一道細長筆直的黑色線條軌跡出現在那兒,但捕捉不到其延長的過程,就好似,它一經出現就是完整的線段掛在那兒,是完全無聲的。
然而霧墻內長戟那股樸實無華的前拋趨勢在抵達邁洛眉心前的位置終于徹底定格住。
他徒手扼住了那長戟尖端如劍鋒般的燃燒戟頭。
與之一起被扼住的,似乎還有面具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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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似乎被拋出的長戟反而成了貫穿霧墻的媒介,不止由外而內,同時也支持由內而外的反制。
邁洛就這么順著那異樣的空間秩序,反過來將面具少女拖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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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瘋了嗎?
把自己與四騎士的其中之二關到一起。
沒人知道邁洛究竟在想什么。
理論上四騎士是不可能被殺死的,這是遠古神戰里得出的結果,祂們的威望與恐懼地位,是用許多隕落的舊神骸骨堆疊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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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令人與神瞠目結舌的是,霧墻之內并沒有上演狂妄之徒被騎士輕易碾殺的畫面。
而是一大一小的天災與面具被那恐懼與信仰兩種力量凝聚而成的拳頭壓得直不起腰。
無法估量的充沛力量,以最奢侈的方式宣泄到祂們的身上,劈頭蓋臉。
那炙熱灼燒著的拳頭轟砸下去的時候,讓天災臉上千層餅般疊加著的肥肉從固態化作液態的油脂,最終蒸發。而這還單純只是物理層面的灼燒,那股近乎毀滅的沖擊直直鉆進了靈魂深處,給予了這不可一世的蒙寵者永生難忘的駭人創傷。
還有那面具。
那“嬌弱”的身軀被踩踏到廢墟深處。
祂的長戟無數次貫穿邁洛的身軀。
但并不能阻止對方碾著祂的咽喉,用撬棍將鑲嵌在自己臉上的面具整副剝下。
那不明材質的灰白色面具上不斷變幻圖案,時而化為猙獰的老者面容,時而變成委屈的少女容貌,但最終還是被刺入眼眶的撬棍硬生生撬碎,一同被撕扯下來的,還有大片的可以被理解為“血肉”的東西。
那面具是長在少女臉上的,或者說,那面具就是祂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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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戟與黑焰無時無刻不在摧毀著組成邁洛軀體的秩序和力量。
每一次長戟貫穿身軀,都會在那豁口上留有一桿殘影,無法被拔出,傷口永遠無法痊愈。
但這一刻他已經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正在硬抗何種力量的摧殘,所有的精神與力量一并宣泄在了對方身上。
甚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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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墻領域在擴大…”
戰場上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一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