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邁洛突然做了個夢。
久違了的夢,上一次做夢可能要回溯到自己還在夢魘階段的時候了吧。
雖說靈視者是被剝奪入夢權力的,但這種秩序對那些已經身處幻夢境的靈視者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
邁洛做了一個非常詭異的夢,具體詭異在哪里呢?
夢境里,他身處一座繁華國度的頂端。
在殿堂的深處,那被根蔓環繞著的石臺上,邁洛與某位肌膚如玉脂般柔嫩的女子深度纏綿,雙方似愛得無比深沉,在肢體與目光等各種層面的交流下,近乎忘我。
然后在某一時間點,邁洛忽然看到了石臺邊上那屬于女方的衣物、龜裂的甲胄。
以及對方跨坐在上位時,抵著石臺用來支撐著平穩身體的那柄雙手長劍。
這一切是辣么的熟悉。
于是邁洛將扶著對方腰肢的手挪到其臉龐,掀開那被汗水浸濕的修長白發。
嗯?
…
詭異之處就在這里。
他看到的是瓊·拜恩的臉。
……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倒也不算是什么大問題,畢竟這位年輕的律法鋒刃再怎么說也是將蛇人族大小雙王子迷得神魂顛倒的存在,臉蛋身段氣質都是幻夢境頂尖的,甚至連自我壓抑的鼻間喘息聲都是極致無敵的。
可問題在于,在邁洛意識到懷中人是誰之后,那溫潤的肌膚,動聽的喘息和忘我的眼神交流就都消失了。
拜恩的身體變得冰冷、僵硬,眼眸變成灰白色,目光變得呆滯。
臉上莫說是潮紅,甚至一絲血色也都沒有。
甚至她的咽喉處還出現了一道無法愈合的猙獰豁口,傷口的周圍是扭曲、干涸的皮膚與裂開的肉…
而即使是這樣,她依舊在機械般地抽動自己的身體。
…
……
“壞!”
船艙里,邁洛在一種難以言說的體驗中驚醒過來。
大喊一聲壞之后,在芙蕾雅與嚴他們一種莫名其妙目光的注視下,邁洛蹲在角落里進行了長達三分鐘的懷疑人生。
然后才恢復了正常。
他抬頭看了眾人一眼,隨即問:“我睡著的期間有發生什么異常情況嗎?”
站在船艙門口的嚴嘀咕道:“不清楚噢我們剛剛在上面嘗試用阿達米爾的狗當誘餌釣海獸,你要來玩玩嗎?”
芙蕾雅想了想,決定還是湊到邁洛旁邊用相對低的音量說道:“有的,很硬……”
“好我知道了。”
邁洛明白,在這群家伙嘴里保證是問不出個所以然的。
他暫時是搞不懂這個古怪的夢是什么引起的。
經歷過這么多事之后,邁洛對一些反常的情況十分敏感,尤其是夢境這種捉摸不透的東西。
本來還以為只是純粹的癮犯了,但是在看到瓊·拜恩那張死人臉的時候邁洛就知道事情絕對不簡單,這是某種警示或者征兆。
他迅速翻出了伊斯人編年史,可是書里最新一頁并未有任何語句更新。
……
總之,太反人類,太怪異了。
瓊·拜恩的尸體都已經凍僵變硬,夢里最后那幾秒鐘里的邁洛……
“感覺就像是在日什么冰冷生銹的排水管道一樣。”
站在船艙門外的嚴聽到這句話之后,一臉匪夷所思地看著邁洛,一個勁兒地攤手,質問道:
“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女性,我的朋友?她就在你旁邊聽著呢這話能亂說的?”
“滾去釣你的魚吧!”芙蕾雅沒好氣地把嚴轟走了。
…
此時為深夜。
在阿達米爾指定的航線上已經跑兩天時間。
按照他的說法,當時在被三女神的眷族逮住的時候他直接瞎指了一條路線,信誓旦旦地說他自己明確看到的陰霾的移動軌跡。
…
而實際上,三女神的眷族找上阿達米爾也并非偶然。
邁洛其實也注意到了,這家伙并不是靈視者,應該說,他起步的天生靈視就比普通人高很多,并且他那雙眼睛還有一些說不清楚的特殊之處,這讓他能夠在沒有接受過任何后天的靈視開況下,看得到所謂的神使。
估計三女神的眷族也正是注意到了他的特殊之處,才專門逮他問路。
當然,對于阿達米爾所指的路線,負責船只航行的蛇人們是持懷疑態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