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酒館老板托普利亞還呆在館里默不作聲。
…
蒙奎亞聽到了身后室內傳來書本重重合上的聲音,平靜地說了一句:
“看樣子我沒有來遲。”
但并沒有得到酒館老板托普利亞的回應。
這時候,蒙奎亞注意到對方從墻壁上取下了那銹跡斑斑的長劍與盾牌。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再次開口道:
“你應該跟他們一起離開。”
換來托普利亞的回應是:
“你們這些外地人是不會懂的。”
這是他扛著劍盾從蒙奎亞身旁走過時說的話。
大概也是這位年邁騎士說的最后一句話了。
…
除了被幽邃吞噬的,剩余大多數黃金之民都選擇了逃難,但是想托普利亞這樣選擇逆流而上的也不在少數。
因為很簡單,黃金樹、黃金律法神殿在逃亡的相反方向。
盡管整條求生通道有靈視者術士們釋放的賜福之力進行加持,但無論如何都需要有個人去扛住那面沉重的圣盾。
騎士團的人數是有限的,他們中絕大多數人的意志只能維持幾十個呼吸的時間。
而像托普利亞這樣的人,他們就是接力現役騎士團成員的人,在他們倒下之后繼續扛住那面圣盾。
…
……
蒙奎亞望著視野盡頭那逐漸顯露端倪的幽邃物質,它們不僅在地面上肆虐,而且很多已經分化出飛行能力,幾乎是鋪天蓋地而來,將空中的滿月都遮住了大半。
這位成熟穩重的獵人抬手正了正自己的帽子,低頭看了一眼腳邊的毛球。
“我都已經把你帶到這里了還不夠嗎?滾去去找你的主子吧。”
毛球并無回應。
這樣的“對話”在來時的路上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
蒙奎亞的判斷這毛球并非是害怕,它只是純粹路癡。
因為對方猶猶豫豫地走下酒館門前臺階之后,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后竟然直挺挺地朝著神殿的相反方向滾去。
“算了你還是跟我走吧。”
獵人僅剩的那一只眼睛翻起了白眼。
……
這時,自海岸方向的高空中沖過去一個黑乎乎的影子。
那裹著黑霧的家伙從村子上空疾馳而過,幾秒之后又掉頭飛了回來在酒館正門上空停下。
長著三瓣燃燒眼瞳的夜魔就這么掛在空中,用手指指著蒙奎亞。
僵持了三秒鐘。
愣是沒有想起獵人的名字,然后就又頭也不回地朝著神殿方向疾馳而去,速度極快。
獵人全程皺著眉頭盯著夜魔演完這一出啞劇。
直到對方離去,他才從口中憋出倆字:
“神經。”
……
…
與此同時。
樹蔭領域的邊緣。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