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間,霍真普洛茲的右手手背上被人蓋了幾個印章。
煉金師們用幾種草藥和礦物搞出了一種染料,染在皮膚上難以洗掉,一開始用來染布,相傳有人因為褲子掉色而切除了兩邊屁股,后來用在某種特殊情況下的人體彩繪上。
管理災民收留營地的不少人是韋森堡大學的學生,他們的統一特征是戴著一頂紅色的帽子。
“你識字嗎”蓋章的學生問霍真普洛茲。
霍真普洛茲回答道“懂一些。”
那個學生指著他手背上最下面的一排字母和數字組合說道“這里是你和你姑媽住的帳篷的編號,等下你去洗澡領東西,你的姑媽有人會帶去,然后送到帳篷那里。”
霍真普洛茲下意識地答應了下來,然后有位帶著黃色帽子的大嬸過來問了他們的名字,隨后把卡斯帕爾老夫人帶走。
“走吧。”戴著紅帽子的學生指著遠處的一個大帳篷說道,“去那里先洗澡,換一身衣服,領了東西再去吃飯。”
一說有飯吃,霍真普洛茲就乖乖聽話了。
他走到大帳篷前,聞到了熱水和貌似某種藥材的氣味,地面是搭在石塊上的木板。
等到他走進了大帳篷,馬上有紅帽子問自己“身上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嗎”
霍真普洛茲搖了搖頭。
紅帽子又問“那舊衣服都換掉沒問題吧”
霍真普洛茲又搖了搖頭。
接著他被命令脫光所有的衣服。
霍真普洛茲有點猶豫,接著被四個穿著四角褲的大只佬摁著扒光全部衣服,然后除了眉毛以外的毛發都被剃得一干二凈。
一毛不掛的霍真普洛茲被推到了帳篷里的隔簾后面,這里有一個個布簾隔間,中間的通道里放著幾大缸熱水,藥材氣味就是從這里來的。
“自己洗還是幫你洗”
又一個光頭大只佬的聲音讓他回過神來。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霍真普洛茲做出了選擇。
接著他得到了一個木桶和一把刷子,打了一桶藥水到隔間里把自己洗刷了一遍。
“這是肥皂膏。”光頭大只佬提著一個木桶過來,“用這個再洗一遍。”
霍真普洛茲用手抓了一點黏糊糊的帶著硫磺氣味的肥皂膏,往身上抹了一遍,再用刷子刷了一遍,這時光頭大只佬幫他打了一桶熱水過來,桶邊放著一條亞麻布。
洗完了澡,用亞麻布擦干身子,他按著大只佬的指示拿著亞麻巾走到另外一塊布簾后面。
這里有很多架子,上面放著衣物。
他和其他人一樣,領到了一條四腳褲、一件短袖套頭衫、一條長褲和一雙草鞋,穿好后手背又蓋上了一個章。
等他從另一邊走出大帳篷,又領到了一大塊亞麻布、一個裝著碗勺的膠袋和一個印章,這是他的毯子和吃飯的餐具。
有個戴著黃帽子的人看到他站在那里發呆,便帶著他去他住的帳篷,并告知等鐘聲響起的時候才能去吃飯。
霍真普洛茲呆呆地坐在帳篷里,另一邊是同樣發呆的卡斯帕爾老夫人,老夫人懷里抱著她的小石磨。
“接下來該怎么辦”霍真普洛茲這時才有空思考將來的事情,“繼續找片山林當大盜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