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戰爭不只在戰場上
“我們為何而戰”
向往榮譽的騎士打磨長劍,尋求利益的領主擦亮華鎧甲,饑寒交迫的雇傭兵拿起長矛,麻木的農夫在鞭子下抗起草叉離開家鄉走上戰場,面對來襲的兇徒有人舉起盾牌
戰爭對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含義,直接關系到他們的士氣,進而影響到戰斗力。
在韋森州,人們一開始普遍認為這一戰是弗蘭肯大公為了自己的兒子不被處死而起,有些人認為戰火是可以避免的。
對很多人來說,最要緊的是眼前的柴面油鹽奶酪醋茶,戰爭無關自己的利益,在心理上的距離很遙遠,只是茶余飯后的談資,勝敗與己無關。
不管在哪個世界人都是這么現實,事不關己時高高掛起,像是坐在觀眾席上看著舞臺上的表現,兩者之間有著一堵無形卻確實存在的高墻。
現在有一個群體發現這堵墻已經被打破了,自己不再是坐在觀眾席上,而是不知不覺中登上了舞臺,成為演員中的一員,戲劇好壞關系到了自己的錢袋子。
白鸛時報在頭版頭條刊登的對韋森公爵的采訪就像是氫氣和氧氣混合氣體,讓一朵原本不起眼的火苗瞬間變成了讓整片土地沸騰的火焰。
“我們不想戰爭,
但如果,
敵人前來破壞安寧,
來自遙遠異國的皇帝陛下難以置信地看著身邊的十幾個人。
這些往日里彬彬有禮的紳士們此刻仿佛喝下了狂暴藥劑,揮舞著兩三枚弗羅林金幣一個的名貴皮夾子,里面裝著幾十甚至幾百弗羅林的支票,在人群中一有空隙就向前擠。
這里是出售1034年度韋森州特別債券的銷售點之一,類似的銷售點每個城市都有,其它城市的情況和這里一樣。
在威利伯德城的韋森博克納造船廠,佐培爾趁著中午休息和十幾個工友們一邊啃著韋森包一邊騎著腳踏車來到了城中的廣場。
為孩子們,
朱爾斯以前是里斯伯爵的大管家,當年“六日保衛戰”中里斯伯爵成了梅茨格的第一塊墊腳石,他在戰后安排里斯領投降后帶著里斯家族唯一活著的傻兒子離開了原領地,住在原本屬于里斯夫人娘家的小農莊里。
但這難不倒工人們,一支隊伍中有個老頭快排到了,佐培爾他們在眾人的咒罵聲中跑過去,把自己存了兩三年的積蓄交給在造船廠宿舍區里開面館的朱爾斯。
法提赫記得當年外公說的話,瘋狂而且團結的人在戰場上能打敗十幾倍甚至幾十倍的敵人,自己當時無法理解那是一種怎樣的狀態,現在明白了。
舞臺上幾十人在合唱,廣場里成百上千人加入齊唱的行列,人群中法提赫的雙手在顫抖,莫名的恐懼凝聚成的巨石壓在心頭,奪取皇位的最后一戰中大哥的彎刀砍破自己胸甲時都沒有這么害怕。
但敵人要屠城的消息讓所有人同仇敵愾,在一個深夜所有拿得起武器的人發瘋一般沖出城去,打得敵人半夜炸營,自相殘殺,逃竄無數,最后城市解圍。
“這一仗是為我打的”
內陸地區的以王公貴族為首的地主階級過著田園牧歌的生活,領地里基本上自給自足,在他們和贊助的學者眼里土地和農業產出是最重要的,手工業是農業的附屬。
他們在最近幾年掙了很多錢,在豐衣足食之后開始尋求尊重需求,議會議員只是少數,大多數人還是以前的樣子。
在這些穿著白色襯衫、正裝外套的老板旁邊,有一大群工人雖然只是舉著克羅伊茨銀幣,穿著便宜的藍色鐵匠服,但熱情絲毫不低于那些老板們。
朱爾斯這種“前朝遺老”一直過得小心翼翼的,反倒因此得到了良好的口碑,深受工人信任。
威利伯德城的秩序比韋森堡城好很多,主要是人口少,而且這里是木器和纜繩加工基地,很快就用五花八門的木頭架子和繩子湊合出幾條給人排隊的通道。
我們以進攻回應進攻
白色山脈到北海,
我們的陣營多壯大
重農學說在遠離海洋的內陸地區流傳了千百年,已經深入人心。
在太陽下的歡笑,
為了自由,為了家人,
準備好去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