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倒數第二天下午,天上的北風一下子變得狂暴起來,云層越來越厚,又要下雪了。
“好,再來一個就能休息了!”
足球場上,齊克爾咬著牙做完最后一個俯臥撐后一下子趴在地上,感覺雙手好像不是自己的。
今天下午的體能訓練要做一百個俯臥撐,二十個一組,整個團以班為單位分散在足球場和靶場等地方訓練。
齊克爾每次都是一開始兩組還好,第三組不到十個動作開始變形,做到第十一個就撐不住了。
克羅姆沒有要求他全部做完,而是讓他在感覺自己支撐不住時再做一個。
周圍的戰友們感到很奇怪,齊克爾的引體向上是全團頂尖的那一批,怎么俯臥撐就不行了呢?
佐培爾是班里唯一接受過健身訓練的,懂得一點東西,思索著說:“齊克爾以前在家里經常爬懸崖,所以把身體往上拉的動作很熟悉,肌肉也往那邊發展。”
“但是俯臥撐的發力方向不一樣,用到的是他平時沒怎么用的肌肉,所以問題就來了。”
“以前船廠里有個木匠就是差不多,他一直用右手拿錘子釘釘子,所以右手的力氣大,鍛煉的時候左手先沒力氣動作就垮了。”
“問題不大,多練練就好了。”
周圍的人不知道他說得對不對,只覺得他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今天下午的訓練以平板撐收尾,一直撐到自己實在堅持不住為止。
一開始大家還有說有笑的,明天是11月30日,禮拜日休息,而且輪到他們班可以申請白天外出,晚上七點前回來參加晚點名就行。
班里有不少老兵是結了婚的,早就在軍營外不遠的旅館訂了房間,提前寫信回家讓老婆過來。
以韋森州的內部交通,即便是從最遠的地方來到這座最南邊的軍營也就是幾個小時坐火車的事,軍屬還能買半價票。
“你有老婆?!”
所有人驚訝地看向齊克爾,好像是聽到貓能變成女孩子一樣。
齊克爾的臉紅得像猴子屁股,不知道是不是累的。
他支支吾吾地說:“我……我們只是……訂婚,還沒……婚禮。”
克羅姆壞笑著說:“你們上過床了吧。”
齊克爾撐不住一下子垮了,這回連脖子都紅了,話都說不出來。
克羅姆繼續說他:“你現在會寫字了就經常寫信回去給她,每旬到服務社買些糖果寄回去。”
“明天到鎮子上買條花色多點的圍巾或者玻璃做的亮閃閃的發卡,再買瓶驅蚊子的花露水說是香水寄回去。”
“嘿嘿,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就知道有多爽歪歪了。”
他說到最后聲音變得淫蕩起來,不少人發出同樣的笑聲,齊克爾剛撐好又垮了。
克羅姆繼續說:“你讓佐培爾幫你挑挑,他可是大學生,眼光比你高多了。”
佐培爾剛想說不如帶齊克爾去城里買,就聽到旁邊球門上“哐”的一聲巨響,接著克羅姆發出慘叫。
天上落下一只靴子,碼數不大,先是砸到球門,反彈后正好砸在克羅姆的后腦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