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天比往年來得早一點,韋森公國河面上的航運一下子變得繁忙起來,一個冬天積累下的出口商品以最快的速度運往各地。
杜爾哥男爵要回國了,鳶尾花社區里的不少老鄉請他帶信和禮物回去。
其中達弗朗舍的東西最多,他給兩位侄女各買了一件白色蕾絲布做的罩衫,給侄子買了一輛腳踏車,給大哥有一塊懷表,還給大嫂買了一臺手搖式面條機,把面團放進去轉動手柄就能壓出一根根面條。
杜爾哥男爵也沒有白白幫忙,他離開時坐的是達弗朗舍包的船,大家在阿姆斯特爾城分開。
船上還有另外一位乘客,也是來自高盧王國的老鄉,是和杜爾哥男爵見過面的吉尤姆。
吉尤姆是別的老鄉介紹過來蹭達弗朗舍的船,閑著沒事干的時候,達弗朗舍問他:“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吉尤姆回答道:“我是學生,不是做生意的。”
“噢……”達弗朗舍點了點頭,“現在有不少學生去韋森堡城游學,你去了哪些學校?”
吉尤姆微微搖頭說:“我不是游學的,我是去找一些在韋森公國工作的人。”
“很多年來,我們巴里斯城里大學的優秀學生都會得到路易陛下的獎學金,但是我們這些外地的和地方小貴族的學生的獎學金都被學校里的人貪了。”
達弗朗舍搖著頭說:“唉……那些老爺都不是好東西……呃……”
他突然想起杜爾哥男爵就在旁邊喝茶,馬上說:“老爺,我說的不是你,我說的是巴里斯城里的那些。”
達弗朗舍可以罵遙遠的巴里斯城的貴族老爺,反正離得遠管不著,但是杜爾哥男爵是他家鄉里地方上的貴族,大把多手段弄死他。
杜爾哥男爵若無其事地說:“沒事,我以前也被他們貪了錢。”
達弗朗舍這才松了一口氣。
吉尤姆繼續說:“我們去法院打官司,但是法官們說我們起訴大貴族得很多人聯名才行,所以我們四處尋找以前被克扣了獎學金的校友,請他們協助我們。”
達弗朗舍明白了,剛想說什么,想到杜爾哥男爵在旁邊,最后只是說:“和貴族老爺打官司就是麻煩。”
“你等著吧,別看你現在四處湊人數,法院里的大老爺們肯定還會找其它的理由,例如讓你交很多錢之類的。”
這時杜爾哥男爵說:“還不止,他們會用各種借口拖延時間,我聽說曾經有個案子拖了幾十年,原告被告都老死了。”
他也是貪污獎學金一案的原告之一,但心里很明白那些官僚的手段。
那些官僚們讓他們做好一件事有困難,但要壞事,那可是個頂個的拿手。
杜爾哥男爵的內心里對這場官司并不看好,只希望能造些聲勢,讓那些看守糧倉的老鼠別偷吃那么多。
這時達弗朗舍嘆道:“唉,還是韋森公國好啊,平民可以打官司打贏貴族,還能得賠錢。”
吉尤姆好奇地問是什么情況,達弗朗舍和他講起這件事情。
老弗朗茨是韋森公國里資歷最老的貴族,有男爵爵位,同時還是普茨州州長和足協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