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搖頭說:“人是社會中的一個個體,徹底的脫離了社會,人與野獸沒有絲毫區別。”
“社會是人與人關系的集合,無數個人之間的關系組合起來,就形成了社會。”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是雙向的,就像你和我,可以選擇有關系,也可以選擇斷絕關系。”
“人有自私與貪婪的權力,別人也有選擇與之斷絕關系的權力。”
“這樣的人,受到社會的排擠,不過是一頭穿著衣服的野獸罷了。”
艾爾肖爾茨覺得他說得有點道理,但又發現問題,于是說:“你忽然了力量的差異。”
“你的力量強于我,如果我想與你斷絕關系,但你使用暴力強迫我服從你,強行維持關系,我無法反抗,豈不是與你所說的相悖?”
腓特烈點頭說:“確實存在這個問題,可以肯定的是,這樣的關系是不健康的。”
艾爾肖爾茨隱約察覺到他的一點意思,說道:“也就是說,這是社會中的一處病灶。”
“按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這個社會需要醫生,強而有力的醫生?”
“就像是這一次,她們兩人之間的關系是一處病灶,我們當了一次醫生,將病灶處理掉。”
腓特烈點了點頭。
艾爾肖爾茨看到他點頭,認真地問:“那么,誰來當這個醫生?”
“你有當醫生的覺悟與能力,但你死了以后呢?”
“如果這個病灶在頭部呢?”
“如果我是世界上力量最強的人,我能從病灶中獲益,那么誰能治療我?”
“最后一個問題,你怎么保證你自己不會病變?”
腓特烈靜靜地聽完,隨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在尋找這些問題的答案。”
艾爾肖爾茨突然發現他的手在發抖,有些不解,便伸手過去拍了拍他的手說:“放松些,這一點都不像你,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腓特烈的臉上擠出一些笑容,低聲說:“其實我遠沒有別人想象中的那么聰明,那么強大,我也會有無力的時候。”
“我剛才說的是我理想中的社會,而你說出了社會現實。”
“我改變了很多東西,還想改變更多的東西,但越走到后面就感覺自己越無力。”
他心中一直有一個目標,要打造一個新的社會,自己這輩子可能做不到,但會給后人留下一筆寶貴的財富。
但是,他上輩子的經驗與這個世界有著很大的差距,不能生搬硬套。
這次事件給他提了個醒。
真正的公主是一位粗糙的魔法師,能使出一陣風,吹走別人的帽子。
但假公主是一位接受過專業訓練的騎士,其水平足以跟著腓特烈在戰場上橫沖直撞。
雖然不知道細節,但可以肯定,真正的公主受到了生命威脅。
超凡力量之下,人反抗的成本將會極高,高到有人選擇投降,他也無法指責對方。
艾爾肖爾茨從來沒有想過威名天下的韋森大公也會露出沮喪的表情,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