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茨格笑了起來，自信地說：“你們賣多少，我們就要多少，韋森公國的人不會放著錢不會賺，船不夠可以從別的地方調。”
“但時間不等人，首先北面的海很早就會結冰，其次不知道你們的卡西米爾陛下會不會很快還錢，他一還錢我們就會撤退。”
“所以這筆生意是在和時間賽跑，晚了就來不及了。”
他說完之后開始開始慢慢品嘗起烤豬肘，不時喝一口啤酒。
馬爾欽緩緩吃起自己的那份晚餐，腦子里不停的權衡利弊。
這一票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鬧，利潤很豐厚，但風險很大。
其中最大的麻煩就是國王派來的欽差大臣，他每天就是盯著倉庫，以前的小打小鬧很容易把他喂夠，這一次恐怕很難喂飽。
馬爾欽最后說：“請恕我無法馬上答應下來，我需要回去和其他人商量。”
梅茨格點了點頭說：“沒問題，我在伯爾靈城恭候佳音。”
“對了，價格就按今天伯爾靈城批發糧價的八成算，到岸價。”
馬爾欽眉頭一挑，賣軍糧回出事，那些買軍糧的也會承擔一定風險，所以價格會比市場價低不少，走水路運到伯爾靈城按八成算挺實惠。
價格合適，工作就好做多了。
馬爾欽離開后，梅茨格松了一口氣，這忽悠人的事還真不適合自己，要是老婆在就好了，她硬是能把加了一點糖和換上漂亮包裝的蟲粉給講貴三倍價格。
這次馬爾欽是有備而來，倉庫的其他要員和欽差大臣一直在當初腓特烈買槍的小鎮上等消息。
很快的，梅茨格和馬爾欽喝起了下午茶。
馬爾欽面色憂愁地說：“這次有些麻煩，卡西米爾陛下派來的欽差大臣策反了我們中的一員，他知道了這件事。”
梅茨格漫不經心地說：“這么說，這次生意做不成了，真是遺憾。”
馬爾欽心中咯噔了一下，看梅茨格這態度，莫非另有依仗，難道是在談的不只是自己這一家？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自己的倉庫所在地距離這里有些遠，能搭上線只是自己的朋友恰好最近和梅茨格喝了幾次酒，萬一梅茨格還有別的朋友呢，搭上河對面其他倉庫的線也不去不可能。
馬爾欽很快就想到對策，心中慶幸自己和同伙們說是按市價七成，打算那一成自己吃了，現在只能自己吃點虧了。
他說道：“請不必擔心，我聯系了一位親戚，和欽差大臣做了工作，只是他的條件有些苛刻。”
梅茨格毫不在意的端起茶杯喝茶。
馬爾欽繼續說：“他說，如果能收到三臺照相機當禮物，價格可以降到七成八。”
他說完以后有些緊張，不知道別家開價多少，也不知道自己多加兩臺照相機會不會適得其反。
梅茨格漫不經心地說：“我也想按八成給你，大家交個朋友，但是做這生意的朋友也有朋友。”
馬爾欽好一會才繞過彎來，發現自己居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給梅茨格安排回扣。
他想了想，這回扣恐怕也不是梅茨格一個人的，于是咬著牙說：“按七成八結賬，七成四提貨，我在伯爾靈城的銀行認識幾位朋友。”
梅茨格緩緩喝完一杯茶，最后說：“我不能讓你太虧本，按七成九結賬吧。”
馬爾欽等了半分鐘他沒下文，心中暗罵，你不想我虧，那倒是把提貨價也往上提一下啊。
梅茨格繼續說：“照相機沒問題，我的面子在韋森堡城有點用，要得五臺不是問題，不過需要點時間運來。”
馬爾欽心中有點激動，這照相機可是宮廷貴族中的時髦貨，搞不好可以讓路子更野一些。
雙方很快談妥，馬爾欽把糧食運到拂曉商會的倉庫，梅茨格在那里驗貨后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為了慶祝合作愉快，梅茨格把一塊在韋森堡城地攤上賣的“珍藏多年的軍用懷表”送給馬爾欽。
別問這塊表為什么有些破，也不怎么準，上過戰場的懷表有點磕磕碰碰的問題不正常嘛，它的紀念意義大于使用價值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