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傳“太子與燕王殿下到。”
言淑妃笑意更濃,心想花錦年歲小,再能忍也欠了些火候,等著看笑話。
花錦有些心累,她知道皇后盯著自己的一言一行,錯一點都會被人當把柄,此刻恨不得昏過去了事。
太子與燕王同時入內,花錦沒再坐著,重新跪了一遍,她一夜沒睡著,難掩疲倦,起身時慢了些,沈昭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她才沒栽在地上。
皇后“賜座。”
花錦坐在了燕王身邊,盡管她斂眸,還是能察覺沈焰炙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這廝要死了,緊緊盯著她。
花錦覺得難堪,只想避開,輕輕地蹙眉往沈昭身邊湊了湊,她嬌小,這么瞧著倒是與沈昭親昵。
沈昭偏頭輕聲問她“怎么了”
沈昭不說話的時候,總讓人覺得疏離,他不笑的時候,就會讓人覺得清冷,很兇。但他垂眸問她,一雙眸里的寒霜消融了些,竟然讓花錦生出了幾分他很溫柔的錯覺。
花錦沒答,言淑妃先笑了“燕王妃還是同從前一樣粘人。”
同從前一樣粘人,在座的心里都跟明鏡一樣,她從前最粘沈焰,嬌寵慣了,以自我為中心,真把自己當小祖宗。
花錦頭疼,只想撕了言淑妃的利嘴。
皇后眼神鋒利“數你多嘴。”
言淑妃笑了這么久,臉居然還沒僵“姐姐勿怪,臣妾只是羨慕燕王殿下與燕王妃,少年夫妻情深罷了。”
花錦知道言淑妃。
她是陛下最心愛的女子,一舞驚鴻,嬌媚到了骨子里,心狠手辣,做過不少殘害陛下子嗣的事,但因得寵,無非是受些斥責,過不了多久就會恢復如初。
故而言淑妃不怕皇后。
慘無人道,這屋里坐著的人,除了她花錦,沒人怕皇后。
一個兩個,都能在她頭上掐架,還把她掐起來當利器。
但言淑妃的下場并不好。
花錦還記得那場叛亂,京城的血流了一整夜,誰能想到鎮守邊疆的獨臂五皇子會率兵造反,作為五皇子的生母,言淑妃賜白綾,言家被抄家,男子格殺勿論,女子充妓。
沈昭還因那場叛亂被罰了禁閉,盡管他什么都沒做,但不得寵是這樣的,誰都能在他們這些倒霉蛋頭上掐架。
沈昭就是因為那場禁閉帶回了柳氏,他自暴自棄,懶得再做圣人。
算一算,也就是下一個冬日的事。
花錦心中憐憫面前這個風光的女人,便收起了怒氣。
言淑妃忽然看向一動不動的太子“說來,再過些時日,太子殿下也要娶妻了,那花家大娘子,還是燕王妃的親阿姊,花家好福氣。”
太子懶得理她,她當然不會薅太子,鳳眸一轉,逮住了花錦“臣妾久居宮中,不知燕王妃的阿姊,是否同燕王妃一樣標致得體。”
花錦早就記住了有關花瑟的問題,什么才是答案,她輕車熟路的答“阿姊比妾身更勝一籌,非妾身能比。”
阿姊與太子絕配,阿姊吃了許多苦,阿姊合該最好的。
花錦下意識在心里重復了一遍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