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過陣子將軍府宴請京中女娘,說是燕王妃也要出面,她定是為了你的新婦解釋。”
花錦要為花瑟解釋
沈焰一時說不清自己的感受,他只想見見花錦。好不容易熬到了春搜,可花錦有意躲他,他實在沒轍了,只能出此下策。
花錦木著臉跟他離席。
沈焰沒拖延時間,開門見山地說:“聽說上官夫人不日設宴,你也會出席,是為了你阿姊解釋嗎”
沈焰看著花錦,她烏黑的秀發盤成了婚后婦人髻,一身水藍色掐絲羅裙更襯得她肌膚晶瑩如玉,廊下百花齊放,竟不及她驚艷。
沈焰能察覺花錦的不同,從前的她是嬌俏的少女模樣,如今嫁人不久,身上添了幾分穩重與柔情,想到這些變化是因為別的男人,沈焰心中忽然一沉。
花錦眼中澄澈:“殿下是為了此事來找妾身妾身的確是要為她解釋,阿姊蕙質蘭心,與殿下絕配,殿下放心好了。”
沈焰蹙眉打斷她的話:“可你為她解釋,我與她的婚事就要如期舉行了。”
花錦臉上的笑容終于掛不住了,就在沈焰以為她是為他的婚事不滿那一刻,花錦語氣發冷地說:“殿下苦苦求來的婚事如期舉行,不好嗎與心上人在一起,豈不是天下最美好的事”
對沈焰來說當然不是,他心中最美好的事情是坐上帝位,此刻被她這么一提,沈焰自己都覺得嘲諷。
他認真的對花錦說:“窈窈,我想明白了,我的心上人不是她。”
花錦估摸著時辰過了,她作為燕王妃,不該與沈焰廢話這么久的,她舒眉一笑,沈焰被她笑靨吸引,一時忘了思考。
所以當她說:“若你對阿姊的真心始終如一,我還敬你是真君子。你真無恥。”
沈焰依舊沒反應過來,沒人敢這么和他說話,從前只有花錦敢,如今也是,只有她敢這么嘲諷他。
沈焰意外的沒有惱怒,他低下頭,沒再攔著她離開。
為時已晚。
他作為太子,第一回知道這四個字的重量是多年前的一場,那是他最不想打的一場仗。
戰馬都為那場戰役悲鳴,沈焰得知城中剛經歷了一場瘟疫,那時他的兵馬距離城池很遠,但有兩位將軍已在城外匯合,聯合攻城。
沈焰派人快馬加鞭傳話停止攻城。
他趕去時,城墻已破,愚昧無知的暴民見事情已沒有轉圜的余地,殺了妻兒泄恨,城中死傷無數。
沈焰立在城門口,看著這仿佛人間煉獄的場面,忽然覺得,太傅教他一萬次的道理,都不如他親身體會來的效果好。
因此沈焰一直不敢松懈,不想那日在城門口的無力與絕望重現,他謹慎小心,不敢草率輕易做決定,不負眾望地贏得了陛下贊賞。
他在感情上優柔寡斷,向來耳根軟,皇后知道他的脾性,數次勸誡他,切不可因兒女情長影響了前途。
沈焰知道自己不該再去肖想花錦,她已經是燕王妃,是沈昭的女人。
可他就是不甘心。
沈焰咬牙,心想再放縱最后一次,他轉身,幾步追上了花錦:“我要如何,你才能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