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欲走,韓嘉鴻輕聲問:“我可以再找你嗎不是,我是說,我在京中無甚熟人,你可以抽出一些時間,帶我熟悉熟悉京城嗎”
花錦回頭,笑意不減:“恐怕有負小將軍所托了。妾身于禮不能隨意出府,小將軍若是不介意,燕王殿下也一定愿意帶小將軍熟悉京城。”
韓嘉鴻被當頭打了一棒,差點忘了,她已經是燕王妃了。
韓嘉鴻最怕的人除了皇后就是沈昭。
他是個不太會察言觀色的人,但他意外的能品出沈昭柔和外表下陰鷙狠戾的一面。
沈昭又是功課做的最好的,他常接過老師的職責來查閱他們的功課。
韓嘉鴻對那些背不出詩文的日子記憶猶新,他打了個寒戰,不敢想沈昭帶他熟悉京城的場景。
韓嘉鴻也不是沒遇見過別的女娘,可是都差點意思,不知差在哪里,父兄急得以為他是個斷袖,韓嘉鴻說不是,他是有喜歡的人的。
眾人忙問是誰韓嘉鴻是被家眷寵大的,他心里覺得不是什么大問題,理直氣壯答:“是已有婚約在身的女娘。”
阿爹一個耳光抽了過來,抽醒了韓嘉鴻,所以阿爹寒著眸問那個狐貍精是誰的時候,韓嘉鴻殘余的理智被他拽了回來,他咧嘴一笑:“騙你的,爹。”
又挨一個耳光。
韓嘉鴻眨眨眼,看著花錦的背影,心說對不起了阿爹,沒騙你,真的是別人的新婦。
添云看著花錦身后的男子,蹙眉:“王妃這兩日不要隨意走動,省的讓人傳出什么話來。”
花錦搖搖頭:“傳我的話還少嗎”
回寢殿不遠,一路春意盎然的景象,清風一吹,夾雜著清淺的草木香,入眼是一片深綠,不知陛下帶來的哪位嬪妃吹起了簫。
簫聲戚戚,平添幾分憂愁。
沈昭傍晚歸來時,就見花錦撐著臉坐在木椅上,面前是梳妝鏡,她的面容在鏡中十分模糊,卻難掩艷麗容色。
沈昭想掐滅火燭,見她依舊不動,上前兩步,伸手在花錦面前晃了晃。
花錦回過神,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迷茫,沈昭蹙眉:“怎么了”
花錦:“今日有人說,我有些變了。”
沈昭靜了片刻才說:“就為這個”
花錦起身,先沈昭一步吹滅了火燭,她爬上了榻:“也可能是因為說這話的人有些不同,所以我才會在意吧。”
花錦一瞬就想明白了:“也罷,道不同不相為謀。”
沈昭也慢吞吞上了榻:“不同。韓嘉鴻于你而言,有什么不同”
花錦坐了起來:“你派人跟著我。”
沈昭沒否認。
他怕她被皇后刁難,讓暗衛跟著她,一旦皇后叫她,就讓暗衛回來稟報。
可他得知消息,快步趕去皇后處,只見韓嘉鴻與她在一處敘舊。
她有人救,有人袒護。
是好事。
但沈昭立在原地,看著花錦臉上帶著真摯的笑意,忽然覺得很刺眼。他又想起韓嘉鴻離京前,喝的爛醉如泥,死死抱著他,沈昭推不開人,剛想一掌打暈韓嘉鴻。
韓嘉鴻醉醺醺地說:“早知她就是花三,沈焰,我才不會讓給你呢”
沈昭當時對花三印象并不深刻,只是訝異韓世子情竇初開,居然看上了太子儲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