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話咽了回去。
仆從連忙退開幾步。
韓嘉鴻將紙遞來:“你放心,不會被發現的。昨日的事是我考慮不周到,再給你賠個不是。”
花錦沒有接,韓嘉鴻撓撓頭:“你莫怕,姑母不認得我的字。”
花錦:“妾身來,是想謝過小將軍昨日的恩情,只是小將軍婚事在即,與妾身再有往來實在是不妥。”
韓嘉鴻:“此事我并不愿意,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怎么能算是我的婚事呢”
他家中爹娘不知為何松了口,他今晨起發了好大一通火,他爹見怪不怪,一腳將他踹出房門,要不是他先虛偽應下,恐怕就要被罰禁閉了。
韓嘉鴻怕嚇到花錦,不敢亂說話,他有些失落地垂下頭:“我總是差一些運氣。”
花錦:“小將軍在說什么”
幾年前他們也站在偏殿,不過尚且年少,花錦不會對他有半分恭敬,如今物是人非,他是有些后悔,第一回他將婚事推給了沈焰,這回又迫于家族使命,無法靠近她。
韓嘉鴻沒有經歷過這種復雜的情緒,他不敢看花錦的眼睛:“你且收下這個,往后我不會再來打攪你。”
見花錦還不動彈,韓嘉鴻:“你若不收,我明日還來煩你。”
接下來的幾日,韓嘉鴻果然沒再越過身份來見她,皇后偶爾不痛不癢地折磨一下花錦和白蓉。
皇后病瞧著要好了,花錦日日期盼著離宮,但皇后在她臨走前,蓮嬤嬤又出了個歪點子。
熟悉花錦的誰不知她那爛到出奇的女紅被蓮嬤嬤提出要繡制平安福才可離宮,花錦氣笑了,再三謝絕,皇后把她請到寢殿,親眼看著她縫。
花錦笨手笨腳,扎破了手,她時不時刻意驚呼一聲,擾的皇后也無法靜下心來想事。
一旁的白蓉倒是沉得住氣,但皇后眼尾一掃,發現白蓉的手指竟然已經紅腫了,皇后出言嘲諷:“本宮還以為你有天大的本事,既傷了手,便停下來罷。”
花錦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停手,但皇后睨來一眼:“沒說你。”
花錦忐忑地起身:“母后別怪蓉娘,妾身向來學不會女紅,蓉娘遷就妾身罷了。”
白蓉也跟著低垂眉眼跪下,皇后瞧著白蓉素麗的面頰,被拋在腦后的怒火重新燃了起來,理智告訴她不能動氣,所以皇后閉了閉眼,寒眸看向花錦:“你身邊的婢女,好本事。”
花錦假裝聽不懂皇后陰陽怪氣,她咧嘴笑道:“母后過獎,說起來還要多謝母后傳妾身入宮。”
這是她今日第三次強調這話了。
皇后威嚴慣了,沒人敢這么激她,她咬了咬牙,終于壓抑不住,拾起手邊的藥碗,直直往花錦腳邊砸去。
白蓉眼疾手快地撲了過去,本該砸在地上的藥碗硬是砸在了她的身上。
“皇后好大的脾氣。”
聽見陛下的聲音,白蓉眨眼,淚就流了下來,她被燙的直哆嗦,本就因縫制被針扎破的手又腫又紅,像是受了酷刑,可憐極了。
皇后心里一沉,見陛下快步扶起白蓉,心中明白,這一局是她敗了。
后宮的事,花錦哪敢橫插一腳,但她也沒浪費機會,與陛下挑明想要離宮,陛下已對皇后不耐煩,不顧皇后阻攔,直接應下了。
花錦謝過恩就想走,偏頭看了眼白蓉,陛下正瞧著白蓉那雙手,又難掩厭惡地看了眼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