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余光忽然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呆了片刻,扭頭望去,只見柳氏那道熟悉的身影,她身姿窈窕,此刻為沈昭擦試著腿腳,十分殷勤。
趙太醫看見花錦,連忙閃開位置,原以為花錦會走過來。
結果花錦寒眸收回視線,轉身就走。
趙太醫忙出聲喊人:“王妃留步。”
他常侍奉沈昭,之前花錦病時也照料過幾分,在他看來,燕王府夫婦二人關系親昵,他怕花錦擔憂,先寬慰花錦:“殿下受了刀傷,原先已處理過一回,暫時無性命之憂。”
他以為花錦會松一口氣,但花錦無甚情緒波動地點點頭。
趙太醫又與花錦說了些,交代她要仔細照料沈昭,花錦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她蹙眉打斷了趙太醫的話:“煩您多照看。”
趙太醫目瞪口呆地看著花錦決絕離開的背影,他心想真是奇了,隨他一起來的太醫拿胳膊拐了他一肘,讓他多做事,少揣摩天家人的心思。
花錦出了院門,走的越來越快,添云氣喘吁吁地跟上:“王妃怎么不留下您明明是擔心燕王殿下的呀。燕王殿下病重,您不在,殿下醒來了定會不高興。”
花錦頓住,她回眸,說的卻是另外一件事:“這附近有一處廢棄院子,你遣人去收拾出來。”
添云面露喜色:“您打算搬到殿下旁邊嗎”
花錦搖搖頭:“你利索地收拾就是了。”
這下也不用她來牽線了,都說了緣定天生,沈昭還與她胡扯一堆,白浪費功夫。
花錦想起自己方才的情愫,有些難堪,但她不想跟自己較真,所幸沈昭是躺著回來的,沒有像上一世一樣交代她怎么安排柳氏。
花錦刻意忽略自己心中的異樣,她撐起一絲笑容,心想快刀斬亂麻,沈昭早些遇上柳氏也好,省的她再愚蠢地陷進去了。
花錦回房后就拿出一部分金銀首飾,讓添云去典當了,添云拿著匣子,還以為大難臨頭了:“趙太醫不是說殿下暫無性命之憂,王妃,咱們現在做打算,是不是太早了。”
花錦終于停下動作,添云:“您怎么了被殿下的傷嚇到了”
花錦看起來像尋常一樣,她貪睡愛吃,絲毫沒被沈昭影響,但燕王妃院中的人都快被嚇死了哪有夫君病的要死了,正妻躲著舒坦過日子的
但仆從輪番來勸,都被花錦冷眼嚇跑了,螢雨是花錦心腹,提起花錦按規矩該去侍疾,花錦終于說了原因:“有的是人侍奉他,我急什么”
螢雨:“可奴婢總覺得,燕王殿下醒來若是沒看見您,定會不開心的。”
花錦托腮,出神地想起上一世,沈昭與柳氏是那樣的親昵,甚至為了柳氏沖撞皇后。他那樣事事都不顯山露水的人,為柳氏敢與皇后叫板,想來是愛到骨子里了。
花錦點了點螢雨的額頭:“人家如膠似漆,我去湊什么熱鬧呀。”
螢雨沒聽懂。
不過她很快就懂了,因為安公公來了一趟,螢雨本以為他是來喚花錦過去侍疾的,但安公公頂著假笑,說燕王殿下從宗人寺帶回來一個人。
安公公本以為花錦會甩臉,總之會有各種意料之中的情緒,他也是硬著頭皮來稟報的,但花錦笑著說:“剛巧昨日添云收拾了一處院子,公公瞧那人不介意,就住去那里罷。”
安公公面露難色:“依殿下的意思,東院遠了些,那人于殿下有恩,自然是住的越近越好。”
如出一轍的措辭,只不過說的人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