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陽在睡夢中被喊醒。
景嬤嬤走到屏風前,輕聲道“主子,方才宮里來人了,說昨夜許太后薨了,圣上命你進宮操持喪事。”
玉陽一時沒反應過來,睡眼惺忪道“你說什么”
景嬤嬤又重復了一遍。
玉陽的瞌睡頓時醒了大半,詫異道“昨夜什么時候過身的”
景嬤嬤道“聽說是戌時末去的。”
玉陽當即道“替我更衣梳洗。”
現在后宮無人,溫淑妃年幼,操持不了這等家事,就算有內務局協理,也得有人主持才行。
婢女魚貫而入,伺候玉陽起床更衣。
天蒙蒙發亮時,公主府的馬車朝皇城駛去。
與此同時,溫顏一身孝服,陪同周瑾行守在靈堂前。
昨夜宮人們已經把靈堂布置好,偌大的“奠”字把漆黑的棺槨襯得陰深深。
殿內懸掛著不少白綢,每每外頭的冷風掃進來,白綢隨風飄蕩。
濃重的香燭紙錢味彌漫在周邊,煙熏火燎的,人都得腌入味兒了。
天色徹底亮開時,皇室宗族的親眷們陸續進宮吊喪。
玉陽最先過來,行至靈堂,先上香跪拜叩頭。
此時靈堂里有專門哭喪的宮人,皆小聲嗚咽,以示哀思。
玉陽向孝子慰問,一人相互致禮,溫顏得跟著還禮。
她本來是周老板的小老婆,這下搞得跟正宮差不多了,行的禮節完全是正宮之責。
晚些時候更多的宗族親眷前來吊喪。
前陣子周瑾行才把齊王府一鍋端,又把太子給廢了,雖然保住了許太后的名聲,但紙終究包不住火,其中內里,他們自然知曉幾分。
故而這場吊喪氣氛微妙,搞得他們哭也不好,不哭也不好,尷尬至極。
這不,端王心驚膽戰地瞅著跪在蒲團上的大侄子,提著心上前慰問。
溫顏跟木偶似的,但凡有親眷上前慰問孝子,她就得跟著還禮。
心中不由得腹誹,她這是小老婆干著正宮的差事,越級了啊
靈堂里很快就聚滿了人。
婦人們皆是著素白,戴白花,只要輩分低的,大大小小都要跪。
人們偷瞄跪在天子身邊的人,溫顏默默把頭縮進脖子里,像一只鵪鶉。
不出所料,她意料之中的八卦出現了。
不過是個妃嬪,卻跪到了主位,宮里頭是怎么安排的
嘖嘖,這個溫淑妃小小年紀,手段卻甚是厲害,溫家可真會教養女兒。
中宮空虛,太子被廢,世家大族只怕是坐不住的,若不趕緊塞女人進來,只怕長春宮得獨霸后宮了。
溫顏聽著烏七八糟的八卦聲,露出打工人的不滿,受不了地腹誹
媽的,我又不是猴兒,都這么偷瞄我干啥
又不是我要跪在這兒的,我一個小老婆干著正宮的差事,得加錢加錢
一旁的周瑾行默默地瞥了她一眼,耳朵里全是那女人瘋狂的咆哮聲。
這是另外的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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