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行“嘖”了一聲,無恥道“朕若有法子,還指使他們去做甚”
溫顏“”
合著那狗東西自己也沒得法啊
她忍著腹誹,主動上前替他捏肩膀,說道“連陛下都沒法子,那還把妾的二哥弄過去,不是故意為難他嗎”
周瑾行臉皮賊厚,冠冕堂皇道“朕是給他磨礪的機會。”
溫顏撇嘴,臭不要臉。
狗男人顯然也知道這件事情不是人干的,若是派官場上的老油條,只怕沒兩天就撂挑子了,卻偏生挑了兩個嫩頭青,可見用心險惡。
她故意撒嬌道“陛下好生討厭,坑誰不好,偏坑妾的娘家人。”
周瑾行握住她的手,“淑妃心疼了不是”
溫顏別有用心道“那到底是妾的二哥,小時候妾還把他當馬來騎過呢。
“妾就怕他辦不好差事,被陛下責罰倒好,就怕丟腦袋。”
周瑾行“好端端的,朕砍他腦袋作甚”
溫顏探頭道“萬一他在通州惹出事端來,陛下都
不會砍他的腦袋”
周瑾行道aaadquo只要沒弄出人命來,只管作死,朕都會替他兜底。來aaa看最新章節aaa完整章節”
得了這句話,溫顏放心了。
雖說通州的事情辦成了能快速晉升,但小命更重要,她可不想溫家人折在里頭,誰都不行。
更重要的是,她對溫老二還是有點好感的,雖然沒接觸過,但他能想到給宮里頭書信求救,可見沒有輕看她這個三妹。
既然求來了,她自不會坐視不理。
稍后周瑾行去沐浴梳洗,出來時頭發濕漉漉的,溫顏上前給他絞干。
氣血足,養的頭發也好。
她先拿干凈帕子墊到背上,而后用吸水的巾帕包裹青絲,一點點絞干水分。
待發絲半干時,指腹輕輕梳理頭皮,還稍微按了按頭部穴位。
周瑾行極其享受指腹觸碰頭皮的滋味,那種觸覺很微妙,特別舒服。
指尖在發中穿梭,一點點理順。
古人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男人長發及腰,發質比她要粗些,因平日里養護得好,梳理起來順滑,容易打理。
夏日頭發干得快,她用兩塊巾帕細細絞干,腦中琢磨著通州的事。
現在那邊的溫宣民束手無策,周瑾行好像也沒什么法子,看似走進了死胡同,實則不然。
方才她試探過周老板,只要不搞出人命案來,溫宣民可以花樣作死。
這是周老板的底線,同時也是溫宣民的退路。
溫顏身為職場上的老油條,開動智慧的大腦,不由得想起了曾經狀告苗家的李氏一案。
當時京兆府遲遲不愿庭審,李氏也是束手無策。
這里的京兆府就跟那幫不愿意上交田賦的官紳差不多,而李氏就是溫宣民他們這幫草臺班子。
如果想要打破僵局,變被動為主動,當時李氏采取的是把事情鬧大,用輿論給京兆府施加壓力,迫使庭審。
而通州這件事,自然沒法用輿論的力量去逼迫,畢竟不是民事。
但兩件事情卻有異曲同工之妙。
那就是當問題無法解決,或沒有能力去解決時,那就把矛盾激化擴大,讓有能力的人出面解決。
現在灃水縣收不起來田賦,那就給它燒一把火好了,把整個通州的火都點燃起來。
稅改新政是一場全新的改革,它破除了數千年來一直維持的賦稅方式,但凡涉及到改革,總會出現流血或獻祭。
既然不想見血,那總得拿人去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