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來還真的是,只要對方邀請了自己,她就當真失去了說不的能力。
在越過這重從顏色上就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不適應的簾子后,青雀看到了一個小小的方形戲臺。
戲臺前面放著很多張方桌,方桌上頭擺著各式各樣的貢品,每張桌子上還都放著一只香爐,里面插著顫顫巍巍的好幾把一把三根的香。
有些繚繞的煙火氣在這個封閉的空間內彌漫開來,令青雀覺得稍微有些嗆。
她定睛看向那些桌椅,發現每一張椅子上都擺放著一只牌位。
青雀感覺身體都掌控權又一次回到了自己手里。
她沒有和臺上那個在臉上花著濃妝,穿著非常艷麗奢華戲服、戴著滿頭珠翠的戲子對視,而是非常叛逆也非常直接地扭頭就朝著布簾子外跑去。
這戲子肯定有問題,誰玩恐怖游戲還會在最前期的時候靠近這種一看就具備boss屬性的東西啊
灰暗貧窮的戲臺上一個那么富麗堂皇的戲子裝束,就算對方不是他到目前為止看到的唯一一個貌似是活人的存在,她都會非常確定地指認對方是整個環境之下最大的異常。
跑出去沒幾步,她的身體又一次徹底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青雀“”
看來,哪怕她擁有著一顆放蕩不羈愛自由的心,她仍然無法阻止自己的身體被束縛哦,這在某種程度上,令她想起了自己在太卜司的工作。
想要摸魚的心,想要通過表現得足夠差而被符太卜掃地出門反正也餓不死,大不了先去找霧青在她家蹭吃蹭喝,而做為將帝垣瓊玉從古書中復原出來的知識產權擁有者,哪怕沒有這層關系,她的后半輩子其實也只會衣食無憂,但卻因為被符玄看出了些許端倪而至今辭職無門,哪怕辯無可辯,仍然還在掌門人的位置上呆著。
甚至,平常要是太卜有什么比較重要的工作的話,還會第一時間考慮到她“青雀,跟我走一趟。”
青雀心中幽幽地嘆了口氣“唉。”
她大概是tsd的有點嚴重了,倘若一天不從太卜司離職,她的這個毛病就一天好不了。
好吧,在恐怖游戲里,確實可能出現這種情況。被控制了嘛,不按照劇情走下去被劇情殺是不可能的。
青雀當然不至于傻乎乎地嘗試能否在游戲中放出仙舟人都有的貯藏在丹腑中的力量,也不會嘗試現在的自己能
否運用命途的力量、能否對戲臺上的那個戲子造成量子糾纏傷害。
游戲里要是給予了她這樣的力量那才叫真的沒意思,做為一個百年老玩家,青雀花在恐怖游戲上的時間雖然遠遠沒有她花在帝垣瓊玉上的時間的百分之一多,但好歹也是一個入手過多款相應游戲的人。
她對于恐怖游戲還算是有些了解。
恐怖游戲嘛,要的就是提升玩家的代入感,剝奪玩家的安全感,能力越是普通玩起恐怖游戲來才越有那味,哪怕是最基礎的鬼怪都能夠將主角追得像是一條喪家之犬,不得不躲進狹小的空間中,一邊聽著自己急促的、勉強忍耐著動靜的呼吸,一邊數著自己的心跳,靜靜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要是玩家修為通天這還玩什么恐怖游戲,能夠隨時請帝弓司命神降的天命之子哪怕是面對豐饒令使倏忽又會有什么問題
還不是一樣降維打擊直接射爆。
青雀安安分分地感受著自己的身體被操縱,坐到那些擺放著牌位的椅子中的一把上這也是整個屋子內,唯一沒有放上牌位的一把椅子。
戲臺上的戲子道“客人,請用茶。”
桌面上的茶壺自己飛起,在青雀面前的茶杯中倒入了七分滿的茶水。
那茶水看著,確實是看不出有什么問題的。
青雀看著這杯杯底趁著些許散碎茶葉沫子的粗茶,心想,反正如果不按照這個戲子的話做,她的身體就會被掌控,與其等著被強迫,倒不如直接自己喝了得了。
她端起茶盞,一仰頭,直接將杯中茶水飲了個干干凈凈。
茶是溫茶,入口的溫度剛剛好,青雀喝下去,靜靜地等待了一秒、兩秒、三秒。
并沒有什么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