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好用,她也塞
“沒用,”宋南癱著一張臉打破她的幻想,“寧駱的聲音,是直抵心靈的。”
蘇萬潼死心了,看他擱哪兒敲敲敲,又問“你這又是在干嘛”
宋南刷得睜開眼,死死看著寧駱的方向“修佛。”
“我要早日修成關音菩薩,收了寧駱的神通”他眼放精光。
路過的場務“”
救命啊這個劇組還能不能待下去
之前大家從不這樣的啊
他這個神經病里的正常人,真的是每天活得如履薄冰
方鹿野以為他哥來了是結束,不,其實只是個開始。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喊了那一聲之后,不但沒有把寧駱喊過來,反而還刺激到他,站在那發了一通瘋后,表面冷淡且禮貌地對他跟他哥點點頭,繞路走了。
還同手同腳的,走路不看路被石頭絆了一跤,差點栽地上。
大膽賊人,膽敢行刺看我佛山無影腳
然后方鹿野就看他踹了石頭一腳,定住。
半晌,一瘸一拐繞了過去。
方鹿野狐疑看著寧駱走遠,又看看路庭洲“他又犯什么病呢”
路庭洲笑著,淡聲說“可能是大腦被殺毒軟件攻擊了,一晚上都沒重啟成功。
”
完全聽不明白的方鹿野“啊”
“沒事,忙你的去。”
被打發了,方鹿野看著他哥走遠的背影,無能狂怒。
你倆打什么啞謎呢
有沒有人來還他耳朵一個清凈
不過好在寧駱的下一場戲不是跟方鹿野對戲,而是男一號明恒灝。
方鹿野長舒口氣,終于不是自己受折磨了。
當個旁觀者看樂子多開心啊,看看蘇萬潼的前幾次,都快笑抽過去了。
他把這個讓人開心的想法不計前嫌分享給了路庭洲。
路庭洲看了他一眼,沉吟“有沒有一種可能,你跟他的戲份前幾天集中拍完了。”
方鹿野窒息。
靠,是這樣沒錯
所以受傷的只有自己
路庭洲看著準備好的寧駱和明恒灝,問“你說他前兩天特別激動”
“什么激動那是發癲”方鹿野咬牙,不接受這個美化詞,“你一會看看就知道了。”
場務拍板喊了開始。
丞相杜卿緩緩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受風咳了兩聲,蒼白的唇勾起笑意,對面前的少年人頷首“該將軍了。”
裴馳一手拿白子,舉棋不定良久,遂放下,垂手讓禮“大人,裴笨拙無能,實在不懂這些。”
在仰慕已久的人面前承認自己的粗鄙,讓少年郎薄面羞紅,抿著唇不敢抬頭。
杜卿拿過他的那枚旗子,落下“應該下在這里。”
黑子本獨占大勢,高歌猛進,卻因白子落局情勢逆轉,打開了缺口。
裴馳一說“大人聰慧。”
杜卿不接他這句,反倒看著他的發旋,輕嘆一聲“早知我當年將你從災民中救下,會讓你落到如今情形,我大抵不會再做相同的選擇。”
裴馳一一驚,愕然抬頭,眼眶眨眼就紅了。
他一撩衣袍,單膝跪地“大人后悔,我卻從不后悔。若沒有大人相助,裴馳一不過是個流民乞丐,不知哪天就被野狗分食,必不可能有今日光景。”
杜卿讓他起來,他不起,兩人爭執間,杜卿咳嗽幾聲,帕子上染了血。
空氣一靜。
兩人心知肚明,杜卿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新帝韜光養晦多年,卻仍不足抵擋閹黨勢力。他一死,這天下就是東廠的天下,到時將民不聊生,餓殍遍野。
杜卿無力靠在軟枕上“你不會死于野狗分食,卻即將死于戰場你清楚明白,此次北征有去無回。東廠不會讓新帝心腹掌兵權,必將你除之后快,北征就是最后的機會,而我”
裴馳一抬頭,跪在那里看他“而大人,則會借用我之身死攻訐東廠,我就是那顆白子,對嗎”
杜卿嘴唇顫了顫,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