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所有人都被寧駱凄慘的叫聲吸引了過去。
看到方鹿野擼起戲服袖子,氣得渾身發抖“我打人我還要咬人你給我站住”
寧駱見勢不妙,撒腿就跑。
結果被方鹿野一把薅住了長長的假發,假發套勾住了發網,寧駱為了自己寶貴的頭發慌忙停下,選擇正面對抗,勒著方鹿野的束帶往外扯“撒手啊”
方鹿野被勒到吐血,面目猙獰“不、撒”
“撒手,我要咬人了”
“不撒靠你怎么還真咬”
兩人纏成一團,難分難舍。
突然齊齊轉頭,看向舉著相機的花絮老師。
花絮老師從相機后面探出頭來,給他們鼓勁“快打啊,繼續啊,不要停。”
“”
兩人沉默一秒,默契松開對方。
清晰聽到了花絮老師遺憾的嘆氣聲“哎呀,怎么不打了。好好的花絮又沒了。”
寧駱緊急形象管理,拍拍袖子,扯回衣領,摸著自己痛痛的頭皮,心底冷哼。
哼我是個有素質的人,我才懶得跟一些0計較
方鹿野磨了磨牙,又想動手了,偏偏孫學斌在喊他的名字,讓他去補拍個鏡頭。
臨走前方鹿野扔下去“下班別走”
寧駱悄咪咪沖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幼稚死了,我才不跟你約。”他嘟囔了聲,不經意看到靜立在遠處的路庭洲。
好似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路庭洲有點往這邊側頭的意思。
嚇得寧駱趕緊把腦袋扭過去,聽到了自己脖子咔嚓一聲,痛得他失去了表情管理。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你就當沒我這個人吧求求了
慫包樣跟前一秒說要跟路庭洲告狀的自己判若兩人。
桃子奇怪“小駱哥,你耳朵紅什么啊”
怎么紅了,哪里紅了,我耳朵一直這樣,你不要睜著眼睛瞎說
寧駱憋了憋,憋出了自己的素質,說“可能是最近太熱了,我去換下戲服。”
小桃不疑有他,讓他去了休息室,還給他手里塞了個小風扇。
寧駱躲在休息室里咸魚癱,癱著癱著,腦子里又回想起昨晚上在陽臺上看到的那一幕。
路庭洲居然會抽煙的嗎
思緒一旦到了這里,就如脫韁野馬狂奔不回頭。
寧駱順勢就回想起火光明滅間晦暗的半張臉,靠在欄桿上時脊背繃緊的鋒利弧度,被皮帶勒住的勁瘦腰身,西褲包裹的緊致線條
“啪”。
他的手蓋住臉。
不行,不能再想了,光看不能摸,想再多有什么用
早知道就碰瓷,假裝站不穩撲上去摸一把了
起碼能感受下八塊腹肌是什么手感啊,虧了虧了,虧死了。
“真是的,不爭
氣啊。”寧駱悲傷的眼淚從嘴角流了下來。
等黃黃的思想從腦子里濾出去,寧駱才終于關心起路庭洲昨晚的狀態。
確實挺不對的,路庭洲應該是個很會情緒管理的人。
寧駱想了半天,只覺得應該跟路庭洲臉上那道傷口有關,再多的就推理不出來了。
“可惡,腦子好痛上個廁所快樂下。”
帶薪拉屎,嘿嘿。
這個時候劇組的大家都在片場忙著導戲拍戲,廁所沒人。
因為是古風拍攝基地,宅子修得很大,小路繞來繞去,寧駱經過一片竹林時聽到了談話聲,仔細分辨了下,居然還是路庭洲和方鹿野。
方鹿野在問“哥,這次姑媽借外婆的名義讓你回去,沒說什么吧”
“能說什么”路庭洲的聲音有些模糊,平靜說,“左不過是要錢。”
“她怎么老是這樣那你給了嗎”
方鹿野狠狠皺眉,看著路庭洲靠在假山石上,兩指夾著煙蒂,煙頭微帶咬痕,洇出濕潤的痕跡,半闔著眸子一臉冷淡。
但方鹿野知道,除非路庭洲心情十分不好,不然是不會抽煙的。
“給”路庭洲嗤笑,聲線冰冷。
寧駱好像從沒聽到他這樣說過話。
路庭洲淡淡說“我跟她說,除了贍養費,想從我這拿錢,除非是給她的買墓錢,再不濟也是燒紙錢。”
寧駱大腦短路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