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駱坐下來一看,最先瞅見了自己碗里的大米粥:“這叫粥啊?這清湯寡水的,我挽起褲腳跳下去都撈不到幾粒米。”
隨后又看到了盤子里的小白菜:“看,就說讓你們關愛下空巢老人吧,那年輕的嫩葉子都不知道去哪打工了。忙吧,忙點好啊。”
轉而發現剛端上來的大塊五花燉白菜:“這豬長得實在,肥肉拿針織一起都能穿北極御寒。脂肪層抗凍吼,這你上哪說理去。”
一桌菜看下來,沒一個能吃的。寧駱都有點下不了口。
他說一句全桌人都抖一下,跟聲控似的,最后一句落下曹瑾琉已經笑得前仰后合,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寧駱本來看到正方形的大塊肥肉就心煩,幽幽看他:“笑什么?”
曹瑾琉擦擦眼角的淚:“小駱哥,你不去講相聲,真是相聲界的一大損失。”
“你開什么玩笑,”寧駱一百個不認同,“我去講相聲豈不是浪費了我這張臉?天不生寧駱,花瓶界萬古如長夜。”
周嶠差點喝進去的那口粥嗆出來。
曹瑾琉默默給寧駱豎了個大拇指。
生活真的有盼頭,每天都能聽到新段子。
丁紹懿聽他們聊天,左耳進右耳出。
愚蠢的人還在聽段子,聰明的人已經先把能吃的白菜挑完了。
向卜言立馬發現了:“妹妹,你不能這樣!”
兩人立馬發起了一場筷子大戰,逐鹿中原,問鼎白菜。
很久他們就由兩王對峙變成了三分天下,四面楚歌,五胡亂華,六六大順。
周嶠看著丁紹懿,又看向寧駱,笑了笑:“妹妹活潑了不少呢。”
“嗯嗯。”寧駱抽空從碗邊上擡頭敷衍了他一下,又去搶嫩的小白菜,主打一個露頭就秒,戰況相當激烈。
一頓飯下來可把他累死了,癱在沙發上讓路庭洲給他揉手腕。
路庭洲坐他旁邊,捉住他手腕,蹙眉問:“你手腕怎么了?疼?”
寧駱如實回答:“搶菜搶累了,酸。”
路庭洲當即就松開他了。
就多余關心。
隨后被寧駱撲過來,掛他身上,手比著他脖子惡狠狠問:“你什么表情?”
路庭洲順著寧駱的力松散半倒在了沙發上,伸手撓撓他下巴,笑著說:“看家妻獻丑的表情吧。”
寧駱卡了下,不自在地嘟囔:“不許亂說,誰是你家妻……”最后一個字咬得特輕,仔細聽都只能聽到個氣音。
“是么,”路庭洲高高挑眉,去捏他的臉,“那是誰一見面就喊我老公老公的?”
“啊啊啊啊我可以解釋!我年紀輕輕好點色怎……么……了?”寧駱喊到一半反應過來,直起身子狐疑地看著他,“你說我一見面喊你什么?”
路庭洲捏臉的手頓住,閉了下眼暗罵自己蠢,爾后笑道:“你沒喊?那么會有人喝醉了酒就那樣喊我,不是這樣想過?”
“我說你別太自戀!”寧駱死不承認。
【這家伙怎么猜得這么準?可惡,決不能讓他知道初見時我都想了什么,不然我還不如扯根辣條吊死】
他要誓死維護第一次見面時自己羞澀內斂的良好形象。
但是吧……寧駱總覺得有點怪怪的,但又說不上哪奇怪,只是跟路庭洲相處久了,隱約察覺他不自然,忍不住打量他半晌。
路庭洲松開捏他的手,轉移話題:“對了,你今下午為什么突然去送林彥衣?”
寧駱說:“說了是提醒他注意安全啊。不過總感覺那家伙沒有把我的話放心上呢……對了,你認識他們劇組的人嗎?尤其是道具組和導演什么的,提醒他們一下,天干物燥,小心意外。”
路庭洲點點頭:“好,我會跟他們導演說的。”
實際上他不止已經說了,還聯系了安保公司,做了萬全的準備,確保在意外發生前能準確排查。寧駱也是第二天才從顧客口中得知的,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