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切都是拎著行李回到房間的兩人所不知道的。
云棲冷著臉拎著行李率先進門,反手打算把門甩上將某個瘋子拒之門時,一只戴著鉆戒的手擠進來硬生生抵住了門框。
云棲看見那戒指就來氣,握著門框想用力,卻陡然想起了段星閣左手手腕上的傷,動作隨之一頓。
可就是這千萬分之一秒的心軟,便讓人鉆了空子。
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在門扉側,小臂明顯緊繃發力,優越的肌肉線條讓人看得嫉妒,一點有傷的痕跡都看不出來。
可段星閣推門而入,把行李往地上一放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假惺惺地揉著手腕告狀道“云總氣這么大,震得我手腕疼。”
云棲想起他為了秀鉆戒,故意用左手拎行李的行為,當即冷笑一聲“你活該。”
段星閣非但不惱,反而笑了一下,把手腕湊上前來語出驚人道“要不云總給我揉一揉吧。”
云棲正準備收拾行李,聞言動作一頓,扭頭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段總的臉皮難不成城墻做的”
“過獎過獎。”段星閣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道。
云棲冷聲道“你那些粉絲想看什么你最清楚不過,今天你是高興了,明天開盤,星云的股價想必異常好看。”
“無所謂。”段星閣聳了聳肩膀,完全不像往日那副精英又負責的樣子,一副紈绔模樣,“反正星云是我的一言堂,股價跌就跌了,要是實在沒辦法,大不了我去跳海一了百了。”
外界先前嘲諷星云珠寶是段星閣搞的小作坊,董事會他一個人一手遮天,別看現在他還能靠臉騙到這么多贊助,等到將來他日薄西山年老色衰了,整個星云都得跟著他陪葬。
到時候要么整個星云分崩離析,要么獻祭段星閣自己勉強保存一點基業。
段星閣順著那些嫉妒者的話隨口一說,可“跳海”兩個字一出,就跟踩了老虎尾巴一樣,云棲當場冷了臉,突然毫無征兆地一巴掌拍在段星閣的手腕上。
段星閣猝不及防疼得變了臉色,可緩過來后又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揉得不算,得摘了手套揉。”
“用不用連你的腦仁一起幫你揉了”云棲從牙縫中擠出來一句,“我看你是活膩了。”
云棲氣得一副恨不得再給他手腕撇斷一次的樣子。
可段星閣卻完全不怵,反而笑道“星云的股份我一個人能扛,但倘若外界知道這鉆戒是云總親自設計的,身為董事卻和對家集團有勾連,你猜明天開盤月云的股價會如何”
屋內霎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靜。
云棲抬眸不可思議地看向段星閣,似乎完全沒想到這人能這么不要臉。
過了片刻,云棲咬著牙用詞庫中最惡毒的詞匯評價對方“王八蛋。”
然而這話對于從小聽慣了污言穢語的段星閣來說簡直不痛不癢,他反而笑得放肆道“多謝夸獎。”
寬敞的雙人間在此刻突然顯得有些閉塞。
窗外的大海風平浪靜,一片祥和,半掩的窗簾內卻充滿了粘稠的曖昧感。
段星閣靠在門上愜意地抬著手,眼神卻如惡狼盯著獵物一樣,他一眨不眨地看著面前人,生怕露過對方的任何一個動作。
云棲被他氣得渾身發抖,原本只是簡單地脫個手套,可此刻對他來說卻宛如當著段星閣的面寬衣解帶一般羞恥。
絲質的布料緩緩褪去,露出了藏在布料之下,瑩潤修長的雙手。
白皙的指腹隨之搭在面前人的命脈上,微涼而柔軟的觸感從接觸處傳來,微微彎曲的手指看起來很想直接掐到面前人的脖子上,可最終手指的主人卻硬是忍著怒意輕輕按揉了起來。
等到云棲終于從屋內出來時,全網已經為了方才的事鬧騰了整整一個小時,直播間的氣氛也變得相當詭異。
云棲并不知道這些,而且當他到了餐廳時,其他人已經落座,彼此之間的氣氛一如既往,稱得上融洽,故而他并未察覺什么。
云棲是倒數第二個到的,但本該跟他一起出現的段星閣卻不知道因為什么遲遲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