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寶石歸根結底也是一種石頭,如果云棲用手碰它們都不舒服的話,平常的設計工作也不用進行了。
然而那么一點的傷口落到段星閣眼里仿佛成了天大的創傷,他硬是攔著不讓云棲干任何事,繩子都不讓編,不知道還以為那傷口嚴重到要截肢了。
不過段星閣攔著不讓云棲干也有他的資本和理由,這人硬是一個人就從旁邊的森林里找了合適且足夠樹枝和石頭,很快便麻利地搭好了一個烤魚架子,完全不需要別人的幫主。
這個季節再加上眼下兩人還在海島,干枯的樹枝或者樹葉不太好找,正常的枝葉含水量太高,不易點燃,更不用說當引燃物了。
段星閣思來想去間,又把目光投向了他自己那件已經扯壞的衣服上,最終拎起來鋪在了木頭上。
云棲見狀忍不住道“你把衣服都燒了過幾天穿什么。”
段星閣想也不想道“不穿。”
言罷他突然很可疑地頓了一下,云棲突然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段星閣便犯欠輕笑道“這樣哥哥就不止能看還能摸了,多方便哎哎哎,錯了錯了,別打廚師”
等到魚烤好時天色已經不早了,考慮到沒有調味料,云棲嘗了一口那個面包后發現勉強帶點咸味,便讓段星閣碾碎了一個面包當做調味料撒在烤熟的魚上。
方才他們吃到的那個酸到不行的果子也發揮了類似醋的用處,以至于烤出來的魚吃著出乎意料的還可以。
段星閣將烤好的第一條魚遞給云棲,遞的時候卻不小心碰到了云棲裸露在外的手指,當即泛起一層酥麻,云棲不禁顫了一下。
其實并非傷口的問題,可段星閣見狀非說是因為云棲手疼,硬要喂他。
云棲拗了半天拗不過他,只能瞪了他一眼后從了。
吃完魚后兩人忍著酸吃了點果子,段星閣又找了個中間略微有些凹陷的石頭,放在架子上勉強燒了點水。
這一餐無論是環境還是口味都堪稱簡陋,不用說和中午那段飯比了,就是和平常吃過的最普通的飯比也差點。
然而云棲非但不覺得艱苦,反而感覺這頓飯有種莫名的滋味。
恍了片刻他才意識到,這似乎是從那一天算起,時隔多年后段星閣給他做的第一頓飯。
云棲頓了兩秒后,低頭一口一口把剩下那半條沒有面包屑的魚也給吃完了。
從小受過的教育讓他吃起東西來帶著有條不紊的儀態,云棲吃飯不快,口也很小,段星閣已經吃完了他還在細嚼慢咽。
明明身在叢林中,手上還帶著傷,堪稱狼狽的情況下,云棲卻依舊是
一副上位者的樣子。
段星閣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在分明
已經吃飽的情況下,他卻又有了幾分饑餓感,也許食和色本就是相通的,要不然也不會有秀色可餐這種說法。
段星閣幾不可見地看了眼旁邊逐漸暗下去的森林,忍不住舔了舔虎牙,突然升起了一股帶著輕微惡意的下流想法。
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真的面對這種情況時會是什么一種光景呢
說出來恐怕會被他打死吧。
段星閣如此想著,眼神卻控制不住地移回到了面前人身上。
云棲咽下最后一口魚肉,抬眸時才看到段星閣正盯著自己,具體來說應該是盯著他的嘴唇。
對方的眸色透著說不清的晦暗,看得他心下驀然一跳“我嘴角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