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德聞言露出了一點小小的驚訝,下意識看向云棲。
云棲本該讓段星閣不要胡說的,可聯想到這小子此刻的精神狀態,他沉默了三秒后硬是默認了。
段星閣見狀嘴角的笑意終于真了幾分“快該開席了,勞煩這位先生帶路的。”
他連對方姓什么都不過問,儼然一副看似客氣實則目中無人的樣子。
謝安德就是再不經常在國內呆,此刻也該品出些許火藥味了。他忍不住看了云棲一眼,似乎在等待對方出口制止。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向來不喜歡別人越俎代庖的云棲這次什么話也沒說,任由那個耀武揚威的小狗成了他的代言人。
謝安德死死地看了段星閣片刻,驀然收回視線,轉身向酒店走去。
可能是冥冥之中有什么注定,嘉宇傳媒的老板在對當年事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還是選擇了和金家宴請云棲時一模一樣的大廳。
段星閣走到門口時腳步一頓,而后扭頭似笑非笑地看了云棲一眼,云棲全當沒看懂他的意思,抬腳向屋內走去。
嘉宇傳媒的老板見狀立刻迎了上來,看到云棲身后的段星閣后他一愣,連忙跟著道“段總也來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久仰段總大名,快快快請坐。”
星云的宣傳一直是自己做的,而且代言人從來沒換過,一直都是段星閣本人,所以他和這些廣告公司交流的機會并不多。
段星閣輕笑道“哪里哪里,今天沒有段總,我就是個來陪酒的。”
他話雖這么說,大家卻不敢小覷,連帶著把他和云棲一起安排在了上座。
涼菜已經上齊了,嘉宇的老板招呼著開了幾瓶酒,不住地和云棲吹噓這是十來年的飛天,有價無市。
“孫老板費心了,只可惜哥哥他酒精過敏,無福消受,還是我來代勞吧。”段星閣噙著笑給足了全場人的面子,從服務員手中接過酒,先給孫老板倒了一杯,“你不會介意吧”
他只要想,自然能八面玲瓏得讓人受寵若驚,只是酒倒到謝安德那里時,對方不輕不重地刺了他兩句“我原本以為陪酒一說只是開玩笑,沒想到段總倒酒也倒得這么好。”
段星閣聞言卻笑了,他看了云棲一眼,果不其然看到對方驀然沉下來的臉色。
這話他自謙能說,謝安德為了刺他不知死活地敢當著云棲面這么說,那不就是自己給自己宣誓死刑嗎。
面對這么蠢的“情敵”,段星閣突然間就沒那種患得患失了,連云棲的雷區是什么都不知道,也配跟他爭。
哦對了,幾年前云棲不能提的雷區是他段星閣本人,而眼下依舊是他。
想到這里,段星閣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起身,隨口道“伺候哥哥伺候慣了而已。”
言罷他看都不看謝安德,扭頭給云棲倒了一杯“壓壓桌。”
云棲不善的目光還落在謝安德身上,聞言回神接了過來“你少喝點,別回家再發酒瘋。”
聽到回家這個用詞,謝安德明顯一愣,段星閣卻笑道“好好好,知道了。”
酒會正式開始,段星閣八面玲瓏,知道云棲不想談續約的事,便不間斷地給人敬酒,每當對方想提這事時,他便不動聲色地把話題岔開。
正常到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唯有云棲知道這小子完全是在給云棲尊重,倘若不是云棲在這坐著,他恐怕早就換了副嘴臉。
偏偏謝安德酒量不怎么樣,酒品也一般,原本段星閣已經懶得搭理他了,他卻喋喋不休地講起了和云棲初遇的事。
云棲雖然沒接話,但也不好直接讓他閉嘴。
于是段星閣不經意間看向謝安德的目光就跟淬了毒一樣,那架勢恨不得親自動手把他沉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