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棲沒答話,段星閣后背跟著一涼。
他當然不會蠢到以為這是對方原諒他的意思,只是眼下人多,所以云棲才打算秋后算賬。
方才還哼嚀著這疼那也疼的人一下子便沒了動靜,埋在自己懷里安靜得跟睡著了一樣,云棲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收回目光,看向了紋身師的筆下。
那副云棲親手繪制出來的圖案逐漸成型,看著這個過程,就好似自己親手養大的龍在云中騰飛一樣,成就感充斥著內心之余,感受著懷中人的脈搏與心跳,云棲心下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那似乎是親手把愛人養成自己喜歡的模樣而帶來的,摻雜著陰暗歡喜的滿足。
他垂眸摸了摸段星閣的臉頰,眼神中帶著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情緒。
而那眼神,和段星閣經常看他時的樣子如出一轍。
可段星閣卻因為做錯了事心虛,錯過了這一幕。
由于他的配合良好,很快紋身過程便結束了,紋身師簡短地夸贊了他的耐力,收拾完現場后拆開了一盒新的一次性用具,這便意味著接下來要輪到了云棲。
云棲其實是個對痛覺比較敏感的人,或者說他本身的感官系統就比其他人要敏感一些,只不過這些在他手上表現得最為明顯罷了。
段星閣深諳他的特點,故而擦完腰上滲出的血后,便緊張地看向了云棲。
云棲本人和方才的段星閣一樣,壓根沒那么緊張,不過鎖骨處紋身的位置比較特殊,需要躺平不說,雙手需要固定,以防影響紋身師的工作。
故而他不像段星閣那樣還能有空騰出手干別的。
云棲的圖案沒有段星閣的圖案大,不過鎖骨處不好施工,而且他的皮膚要比段星閣高,從紋身師下第一筆開始,他便驟然屏住了呼吸,小腹不收控制地收緊,很顯然是疼到了。
但云棲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紋身師因此心無旁騖,段星閣卻看得心疼。
段星閣為了讓云棲放松,幫紋身師固定住下巴之余,一會“哥哥你渴不渴,我給你喂點水吧”,一會兒“哥哥你流汗了嗎需不需要擦汗,我去給你拿毛巾”。
如此絮叨的關切下來,云棲疼痛之余有點想笑,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紋身師便冷不丁道“您這動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您老婆要生了。”
這紋身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段星閣聞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耳根一下子紅了。
云棲疼昏了的大腦卻在第一時間發出了一個問題生什么
他驀然抬頭掃見了段星閣腰上的龍紋,短路的大腦不禁想到,龍似乎也是卵生的,難道真的會像人魚一樣生個蛋嗎
過了將近一分鐘云棲才意識到剛剛的自己到底想了什么,一時間又疼又臊得慌,于是抬了抬被固定住的手,段星閣立刻把手送了上來。
云棲攥住他的手,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好在段星閣畫的薔薇雖然復雜,但圖案并不大,沒過多久便結束了。
可身體的疼痛尚未褪去,紋身師摘手套之余冷不丁道“一周之內不要吃生冷的東西,海鮮羊肉什么的也最好不要碰,不要進行劇烈運動。”
說完,她看了兩人一眼后補充道道“房事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