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覺得很不巧。”
因為從始至終,都是孟從南單方面一個人的遇見。
姜歲說不清楚的,心底一股難以言喻的悶漲情緒涌向了他的全身,他看著他老公用掌心托著文件夾,又把他胸口前的麥摘下來,ro也關掉。
直播間頓時陷入一片漆黑,片刻,又在這一片黑中只單單響起孟從南溫厚的嗓音,語氣不容反駁,“好了,今天的直播時長已經夠了,接下來是我和我夫人獨處的時間。”
他說完就把麥也被了。
節目組不得不在彈幕措手不及的時候關掉直播,這是在替姜歲給直播間善后。
孟從南把ro和麥都放在一邊,先起身把文件夾放好,又彎腰拉住姜歲的手臂,“地上涼。”
讓人起來。
姜歲腦子還有些放空,怔怔地站起來,他看著人,又重復了一遍那句話,“我都不知道。”
不知道孟從南跟他住在一個地方,不知道那場相親宴不是他們第一次初見,不知道對方早在三年前就見過自己不止一次,而是無數、無數次。
他甚至在想,自己每天乘坐家里的車去學校時,是不是也會和孟從南出發去公司的車在同一條路上擦肩而過,又分別開往不同的方向,駛入看不見盡頭的車流之中。
有那么多次、有無數次的錯過。
姜歲說不清心里是什
么滋味,只是眼睛有些酸澀,他從背后抱住了孟從南,把臉貼在他老公的大衣上,空茫茫,又亂糟糟的。
只是埋進去,閉緊了眼,聲音有些顫抖的輕,帶著某種篤定。
“孟從南,你糊弄得了其他人,你糊弄不了我。”
他從背后抱住的那個人沒有說話。
有些照片不是我們在路上遇見就可以拍的。”姜歲環住人腰身的手臂又摸索著往上,把五指貼在對方的胸口前,好似這樣就能隔著兩副軀體感受到什么,“你”
他想問些什么,說些什么,又停住了。
因為姜歲除了有力沉穩的心跳什么也沒感受到,可他又莫名覺得,孟從南跟他的此時此刻情緒是有些相通的。
像雨后扎根的春筍,要突破地表厚重濕潤的土壤,總要承受雨點打下來的疼,不輕,不重,但細細密密的,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姜歲忍受著,他深呼吸,接著說下去,“你怎么拍的那張照片我在琴室里手被刮傷,在琴木上面留了血痕的那張。”
這張照片可是在學校里,就算再怎么巧,也不會巧到孟大集團的老板會去琴室里,恰好得知有一位學生被琴鍵刮傷的事。
孟從南將人從自己身后拉出來,牽著往外走,“看見你手受傷了,就去問了問。”
姜歲,“只是問了問不是查了查”
孟從南沉默片刻,像是無話可說。
姜歲忍不住看他,“你一開始到底是怎么想我的,到底是打算怎么對我的”他偏了偏臉,“你不說我也知道。”
“你查我,肯定沒打什么好算盤。”
孟從南好像低聲笑了下,“沒想怎么對你。”他靜靜地說,“只是想看看你家境怎么樣,過得好不好。”
姜歲脫口而出,“那我過得挺好的。”
孟從南應是,“嗯,過得挺好的。”
“家境不錯,父母恩愛,成績很好,有自己的興趣愛好,想要追逐的目標,沒有經歷過什么與親朋好友的分別。”
“不輕易服軟,但也很勇敢。”
這么健康幸福的人生實在不適合出現什么太大的變動,按部就班,不被人打擾地走下去就很不錯。
“雖然不知道你喜歡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但以后應該也會找到一個你喜歡的伴侶,過得更好。”
“那我過得不好呢”姜歲安靜了很久,才忍不住問他,“我要是過得不好,你會怎么做”
孟從南腳步微微一停,好像隨口一說,“那就去包養你。”他笑了笑,“給你資助給你機會,讓你過得好一點。”
“然后問你愿不愿意和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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