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淼原本是想騎車回去的。
但是現在,他的胸口處多了一支柔軟的,脆弱的花,就算騎行的速度再慢,迎面吹來的風也難免會把花瓣吹散。
于是他最后打了輛出租車。
并沒有把終點定在了自己家,而是舍近求遠的定位到了崔世榮那里。
他住的地方離a大比較遠,預計車程一看居然要一個多小時,許星淼在半路就沒忍住雀躍的心情,給好友發了條信息過去。
許星淼你一定想不到我剛剛經歷了什么
只可惜捏著手機枯等了幾分鐘,對面遲遲沒有回音。
許星淼人呢
許星淼算了,等會兒當面和你說
發出去的問候都石沉大海,許星淼想著這個點,崔世榮估計是剛好在洗澡所以才沒看手機,于是只好強壓下想要傾訴的心情,把手機揣回兜里。
車里有點悶。
他后知后覺地貼上仍在升溫的臉頰,將車窗降下,沒開太大,感受到有風溜進來就停下了。
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有隙可乘地照射進來,使得胸口處顏色單調的粉月季呈現出更為繽紛的色澤。
他定定地注視片刻后把花捧了出來,細細打量一番后倏然發現了某片花瓣上的異樣,不由得伸出手指在上面摩挲起來。
凹凸不平。
他捻著花瓣,用指腹感受著深淺不一的被她用指甲掐出來的印子,像是發現了埋在電影中的彩蛋。
駕駛座上,滴滴師傅透過后視鏡看到了傻笑中的青年,想要嘮嗑的心在這一刻終于死了。
奇奇怪怪
半小時后。
崔世榮聽見門口傳來的陣陣鈴聲,有些納悶地放下手里的積木。
這個點還有誰會上門啊
他推開門,一入眼的是許星淼璀璨奪目的笑顏,過于閃亮了,崔世榮感覺眼睛像是被刺了一下。
他閉了閉眼。
“差點以為太陽又出來了。”
他如此吐槽,側過身讓人進來。
“你沒去那個聯誼會嗎怎么這時候到我這來”
“我去了但是還沒進去,小夏就出來了。”許星淼一邊回答他的問題,一邊興沖沖地捧著手里的月季給他看。
“我們一起去吃了烤肉,然后她送了我一朵花就是這個”
崔世榮看了眼他手里的花,像是自鼻腔里發出一聲疑惑的哼吟,“嗯然后呢”
“然后”
許星淼一時語塞,愣愣地順著他的問題往下答,“然后我就過來找你了啊”
崔世榮的表情一下就變得有點嫌棄,“那你興奮個什么勁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
他回到一開始的房間,撿起積木繼續裝飾自己的樹屋。
“丁點大的事你還特意跑那么遠過來找我,許三水,你真的,我哭
死。”崔世榮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