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淵看出他求獎勵的渴望,但卻不知道賀澄真的想要什么,以為他只想要自己的表揚,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好,你現在還能走嗎”
賀澄動作有些遲緩,眼皮都是紅的,像是火燒似的,他點了點頭,回答“我可以走的。”
說話聲都有些含糊。
賀澄保持著幾分清醒,只是身體幾乎被酒精浸泡著,聽力也好,視線也好,都有幾分模糊和恍惚,需要一些時間才能給出反應。
顧君淵見他穩穩地站起來,便放下心,他朝著外面走去,身后突然被貼上來一具滾燙的身軀,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的溫度。
他還沒回頭,便聽見賀澄有些含糊的語調道“顧總,我走不穩”
賀澄一個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半個身體倚在他身上,說話時太近,鼻息鉆進他耳朵里,傳來一股癢意。
顧君淵忍了忍,沒有推開他,耳根以極快的速度漫起血色。
“寶貝兒,我想撒尿剛剛他們拉著我,不準我尿”賀澄憋得難受,手抓著他的肩膀難耐地捏了一下。
顧君淵呼出一口氣,“忍一忍,馬上就回去了。”
“忍不了,jj要爆炸了。”賀澄啞著嗓子說。然后他看著那許多人泡溫泉的池子,甩開顧君淵的肩膀走過去,道“那里人多,還有水,我尿池子里應該不會有人發現吧”
顧君淵連忙拉住他,賀澄一個踉蹌和他抱在一起,顧君淵撐著他發沉的身體,不得不朝著酒店走去,直接開了一間房,讓他進去尿。
顧君淵在外面等了很久,然后聽見廁所里傳來催吐的嘔吐聲,他靜靜站在客廳,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腦袋里一片空白。
賀澄用手指摳嗓子眼,將胃里那些灼燒翻滾的酒精催吐出來,雙眼發紅微凸,脖子上青筋暴起,直到再也吐不出來酒,才罷手。
他站起來,沖了馬桶,同時腳也麻了,他站在浴室鏡前看著狼狽醉酒的自己,胃有些刺疼,可能不止一點疼,因為酒精麻痹大腦,所以感覺不到疼了。
他打開水,沖洗著手指,又低下頭捧起一泡水,洗了一下臉,他粗糲的短發像個野蠻混子,又全身是酒味,臉紅脖子粗的醉態,幾乎是那種女生和小孩見了退避三舍的酒癲子。
賀澄臉上沒什么表情,用手擦了擦眼尾的潮濕,從兜里掏出被壓癟的煙,默默點了一根,回想著今天的行為,默默罵了自己一句傻逼。
讓你他媽的逞英雄,遭罪受了吧。
人家顧君淵不想喝,誰他媽能灌得了他
顧君淵懷了你的種,你還真把他當老婆了
你配嗎真賤。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賀澄緩緩抽完一根煙,也清醒了四五分,直接把煙扔進了馬桶里,火星在水里沒挨過一秒鐘,便沒了熱度。
他打開衛生間的門,在看見金尊玉貴的顧君淵還站在客廳的時候,他是有些驚訝的。
上次在醫院,他都暈倒了,顧君淵都能不管不顧地走掉,現在居然還沒走
兩人眼神對視,顧君淵依舊神情淡淡,沒穿正式的西裝,駝色大衣,里面修身的黑色內襯,顯得腰細肩寬,筆直牛仔褲,像個韓劇男主。
賀澄直接吹了個口哨,街口流氓似的笑著,“顧總,等我啊”
顧君淵見他清醒不少,但是身上一股子醉酒之后的瘋氣越發濃郁,那英俊的眉眼攢笑,顯得有幾分昳麗,他靜靜盯著賀澄“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