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沒有否認,就算否認白固元也有辦法得到真相“是。”
“哇哦,哇哦。”白固元輕笑起來,看向白晝的眼神像是第一次認識他。
“你居然送給我這么大一個驚喜”
“但是那又怎么樣,您是我的父親,我只會以您馬首是瞻。”白晝言語很忠誠,但是語氣還是非常平靜的。
“是嗎雖然我知道你沒有多少人類的情感,但是就算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也無所謂嗎”白固元眼尾的褶子,像花瓣般綻放著。
“嗯,我只是比白新晚了一步告訴您調查結果,我身為您最優秀的兒子,您不放心將實驗交給我嗎”白晝眼神說不出來坦蕩清冷“父親我對這項實驗很感興趣。”
白固元打量著他,眉眼間浮動著糾結的神色,他是相信白晝的能力的,他幾乎是百分之三十重要實驗的奠基者。
但是他不信任他。
他既能成為刺傷別人的利劍,但也會隨時反水,攻擊他。
“可以,雖然父親知道你不是那種婦人之仁,心慈手軟的人,可是這到底是你的孩子,父親怕你下不去手呢。”白固元想了一會,還是打算給他一個機會。
白晝沒說話,知道他還有話沒有說完。
“這樣吧,他抗體水平那么高,我們先驗驗貨。”白固元話音落下,將掙扎的范青陽從地上抓起來,往監禁室走去。
“這是淬煉出來的純種病原體,純度比外面的變異病毒都強。”白固元讓手下的人端來一個隔離箱子。
“實驗證明,注射之后轉化變異者的概率是百分之百,也就是說從無敗例。如果在他這里成功,說明他確實有研究的價值,若是失敗了,那所謂的抗體水平也只是一個笑話。”
白晝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現在心中的感覺,有一股難受的情緒包圍著自己,明明沒有呼吸,卻有一種呼吸沉重的感覺,仿佛有巨大的石頭壓著他,沉甸甸的。
他知道白固元根本不在乎范青陽的死活,
也不在乎他肚子里的孩子是死是活。
白晝的回答,很平靜,他從玻璃外靜靜看見房間里的手腳被逐漸綁住的男人,“好。”
“注射提純后的變異病毒,就算沒有被感染,但是也會痛苦萬分,那種感覺,據其他變異者形容,像是有人挑斷了四肢,像是將空氣注射進血管,像是在清醒的時候,被注射了過量的毒品”
“你舍得嗎”白固元低聲說道,目光一刻不停地注視著他。
白晝轉眸看向他,唇角扯出一抹淡淡地笑容“我幫他注射吧,身為變異者不怕二次感染。”
白固元探究地看著他,旋即點了點頭,“可以,你去吧,只要他能挨過這次,我就將這項實驗交給你。”
林助理站在他旁邊,垂著眼,不敢露出半點異樣的神色。
隔離箱被放在了白晝面前,林助理戴上手套,手指似乎在輕微地顫動,白晝從他手上將一管深藍色的試劑拿過來,對上他的眼神,他的眼圈泛著一絲不明顯的紅。
從前白晝可能無法讀懂他眼神中的感情,但是這次他好像讀懂了,是無奈,是心疼,是不得不妥協的恨意。
白晝打開門,進入了監禁室,監禁室中的范青陽無法看見外面站著人,看過去,只是一面鏡子。
范青陽今天換了一套衣服,都是長袖長褲,他被死死綁在床上,渾身木乃伊般被纏滿了白色的繃帶,他根本無法動彈。
范青陽看著他,眼底染上了幾分驚恐,他惶恐慌張地喊道“白晝,你要干什么”
面對他的質問,白晝覺得有些難受,產生了一種非常不開心的情緒,就像是小時候,那只可愛的小狗,因為偷跑出去,被人吃掉的感覺。
不,比那次還要更加不開心。
“別動。”白晝見他掙扎得厲害,低聲說道。
“你他媽的都要搞死老子,還想讓我聽話地被你折磨嗎”范青陽看向白晝的雙眼赤紅充血,像是在控訴他的冷漠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