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青陽看見少年倔強的臉,視線在他臉頰上掃過,確實長得不錯,三庭五眼長得清俊,讓他想起了范不死,語氣緩了一些“我兒子看起來年紀和你一般大,算了,我就懶得說你了。”
這位清俊少年和深海章魚共生
這是研究所的人說的,他的觸手能隱形,所以在玩牌的時候,出老千,然后被范青陽抓住了。
“真的假的,范哥年紀看起來也不大啊。”有人提出疑問。
“騙你們干什么,老子肚子里現在還揣著一個呢。”范青陽穿著寬松的衣服,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范青陽唇角勾著,手指抖動,長長的煙灰散落在地上。
很久沒抽煙了,今天正好一個老大哥有,他沒忍住抽了一根。
“等等,您找誰”原本面朝著門口的幾人抬眼看去,范青陽正好是背對著的,他脫了鞋,盤著腿,一只腳踩在床上,動作恣意放松。
身上那些痛癢得令人發瘋的傷口,似乎被香煙中的尼古丁撫平了不少。
范青陽不在意地往后一瞧,臉上吊兒郎當的笑容像結了冰,手上的煙一瞬間掉在地上,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煙踩滅了。
“你怎么來了”范青陽從床上坐起來,從床上一氣呵成地起來,然后踩上鞋,朝著他走去。
“范哥,這位是誰啊不介紹一下”有人叫住他,有些好奇。
“他啊,我孩子他爸。”范青陽從來不覺得給白晝生崽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
白晝擰著眉,眼底浮動著嫌棄的神
色,而且范青陽身上正在飄散著似有若無的煙味,他表情冷淡如冰了。
“你今天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范青陽輕咳一聲,莫名有些心虛,他記得前兩天,白晝都是半夜才來找他。
不然他也不會和他們繼續在一起吹牛皮。
白晝仿佛沒聽見他說的話,目不斜視,不準備和他一起回房間了,還是范青陽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不爽地問道你他媽的矯情個屁啊,你不喜歡倒是說啊,實在不行你跟我打一架也可以,冷暴力我算個什么事情”
“我錯了,我下次不抽了行不”
白晝什么話都沒說,倒是范青陽因為心虛,什么保證的話都說了。
白晝轉身看著他,范青陽脖子上雖然還纏著繃帶,但是傷口已經變成了淺青色,他正理直氣壯地瞪著他。
“我馬上去洗澡洗頭,洗臉刷牙,保證不帶一絲污濁的氣息污染了您,行了嗎”范青陽拉著他的手腕,將人帶進了房間里。
門關上,范青陽沒去浴室,而是雙臂一掛,掛在白晝脖子上,湊過去要親他。
白晝反應很大,皺著眉,直接把范青陽的手臂掰開了,臉色鐵青,表情也很冷。
范青陽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就是故意招他的。
“我玩一下,去洗干凈咯。”范青陽進了浴室。
白晝在房間等他,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污濁、又難聞的味道,他打開窗,朝著外面看去,下面是一個噴泉花園,但是花園旁邊卻是被團團圍住的鐵絲,通著電。
范青陽脫下衣服,將纏在身上的繃帶解開,身上因為血管裂開而呈現的瘀青四處都是,雙臂和胸膛因為掙扎勒出的傷痕還未愈合,他還沒來得及開水,門從外面打開。
白晝看著幾乎遍體鱗傷的范青陽,腹部的肌肉變得十分柔軟,孕育著小孩兒,一條條橫狀的傷口,像是斑馬路。
“別洗澡,傷口不要沾水。”白晝提醒道,也許是因為上次病毒的原因,讓范青陽的身體發生了一些改變,傷口愈合能力,只比普通人好一點了。
范青陽光著身體站在原地,手臂上沒有一塊好肉,他輕輕挑了一下眉,“行吧,那我刷個牙,洗個臉算了。”
白晝站在他身后,目光沉靜地看著他,他的背部沒有前面那么慘烈,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裂開一道道傷口,現在還未愈合,能隱約看見里面的血肉。
他一邊刷著牙,一邊看著鏡子中的白晝,他穿著一身干凈的白襯衣,是他偏愛的那種,站在門口,干干凈凈不染塵埃的樣子。